不知过了多久,萧锦帛悠悠转醒,他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块皮肉、每一寸骨骼都钻心的疼。他试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整个人犹如一滩泥一般。
挣扎了半天,他终于气馁地放弃了。他趴在地上,慢慢的小口喘息着,不敢用力,因为整个胸腔如火烧针刺般灼痛。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把自己翻个面,只能一点点从压住的怀中摸索出药瓶,给自己吃了一粒补气的丹药,然后又昏睡了过去。
萧锦帛再次睁开眼是被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吵醒的,他仔细听,是一阵阵马儿的嘶鸣。
他感觉自己好些了,至少呼吸间胸腔没那么疼了。他用力喘息了几下,终于把自己翻了个面儿,然后仰面朝天喊道:“是不是随风?”
坑口传来马儿的回应。
萧锦帛略微松了一口气,真的是随风。
“随风!去找杨之夏带人来救我们!”
随风打了个响鼻,便跑开了,萧锦帛听着远去的马蹄声,心里暗道:魏一孑啊,对不住了,再不找人来救我们,咱俩都要死在这里了,我只能先将你带回楚良城了,先保住命再说吧。
萧锦帛没有想到的是,他嘱咐随风的话,被同样在坑口的踏尘也听了去。踏尘见随风转身跑了,自己也转身跑了。
于是,两匹马分别带回来一队人,两支营救小分队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在树林中狭路相逢了。
南平这边,是萧锦帛的副将杨之夏,带着手下十几个亲兵。而北川那头那则是魏一孑的一个参领,名唤苏跋,同样带着十几个亲兵。
两支小队遇上之后,都十分惊讶。杨之夏和苏跋对峙了一会儿。杨之夏率先放下手中的兵刃,对着苏跋一抱拳:“苏参领,我想咱们来此地的目的都是一致的,皆是想营救自家将军。想来,他们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烦。否则怎可在战场上丢失战马?而战马还自行回营求救。”
苏跋眼珠子转了转,同样一抱拳道:“杨副将言之有理,现在是王爷们的性命更重要。不如我们就当从没遇见过,救了人,各自回营可好?”
杨之夏一抱拳:“正有此意!”
可就在杨之夏带兵转身的瞬间,苏跋暗中对亲兵们打了个手势。北川小分队一拥而上,好在南平小分队反应迅速,两队人瞬间战在了一起。
杨之夏与苏跋对上,一边尽力接住对方凌厉的攻势,一边痛骂:“无耻小人,竟背后偷袭,想来这就是你们北川蛮族之人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