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走。
翻越宅邸院墙,如履平地!
跳上低矮的窗台,绝无声息。
往屋里一跃,板砖拍下,陈光正必死无疑。
毕竟第一次杀人。
事先在心中模拟一遍。
万无一失!
陈澈目光冰寒,悄然无息直起身子。
脚肚却给袜仔一口咬住。
信息流传来。
屋内有埋伏!
“哥,值得我们费那么大的劲去杀陈澈这个死剩种么?害,还让你做诱饵,我打埋伏!”
陈澈惊出一身冷汗。
屋内、窗棂下,一条高大的人影站了起来。
是比他小两个月的堂弟陈明大。
陈明大常说,曾跟武者学过套路。
并非作假,陈澈见过他一人打俩,还将对方打得落荒而逃。
若非袜仔及时提醒,自己跳上窗户、击杀陈光正,怕是要给那厮来一个黄雀在后,结果了性命。
屋内的陈光正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声音也是那么的祥和。
“弟,你光有一身勇力,却不爱动脑,爹那样做自有原因。”
“陈澈那死剩种,整个妙道镇只剩我们这一家子亲戚,他死了,我们便顺理成章继承他家遗产。”
“那死穷鬼有没有家当咱不管,至少可以用他的名头,把那些东西名正言顺的变现出来……”
陈明大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没错!”
“半月前,我们父子三人采药时,把那受伤晕倒的小子给做了,得了些好东西,一直还不敢用呢!”
“亲爱的堂哥,你死得值了!堂弟能上隔壁村翠花,也得依仗你,哈哈,哈哈哈!
真相大白!
陈高寿父子三人,谋财害命,得到些金银,需要借继承陈澈遗产的名头来变现。
不要问为何他们父子三人不敢直接把金银拿出来用。
一句“来路不明”便能招来十里八乡的泼赖、恶霸,将他们碎尸荒野。
继承陈澈的遗产,成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变现途径。
至于陈澈为何有这一笔金银……
死鬼父母留下来的。
在深山野岭挖出来的。
杀人抢劫回来的。
管他娘的!
死者为大,死无对证,没人会纠结一个死人遗产的来历!
“哥,你也是的,昨晚砸死了陈澈,干脆一刀割下脑袋,今晚也无需我们在这里瞎忙活。”
“弟,其实呀,陈澈就算不死,哥早已经给他设下一个死局,怎么也活不了!”
陈光正拍拍双掌,站了起来,伸着懒腰。
“忙活了大半夜,陈澈是绝对死了,回不来了!对爹也有交代了,咱回家吧,对了,那些事物都借齐了么?”
“哥,你放心……”
听着陈光正、陈明大两兄弟开门、远去。
在窗户下等了约莫十分钟,陈澈才跳窗进了屋子。
一目了然……
一床、一桌、俩板凳。
一个放了一半水的大水缸,一个能饿死老鼠的小米缸。
墙角以砖头砌了一个简易的炉灶,白白的炭灰表明:对上一次开伙,久远得脱离了记忆。
好一个清白人家!
回头处,不见了袜仔。
打开大门。
小家伙乖巧的伏在门前青石板上,啃着一块干木头在磨牙。
有搜山犬袜仔守护,陈澈安心了。
也真的太累,倒在床上,直接睡着。
翌日。
咕咕咕~~~
天蒙蒙亮,饥饿比公鸡还管用。
陈澈跳起,灌了个水饱,领着袜仔,怀着白色芝兰,大步往镇面走去。
到了镇面,太阳早出来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好大馒头!又白又软,一铜子一个,俩铜子带走三个!”
“大郎烧饼,有肉、多汁!只卖两个铜子!”
“豆花,豆花!比武家娘子还白、还嫩的豆花!可甜可咸,一铜子一碗!”
“.…..”
叫卖声、食物香,带来了人间烟火气。
陈澈好似一位入定的老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