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的冲动下,盼娣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她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丈夫一巴掌。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打完之后,盼娣也立刻后悔了。
她看着丈夫脸上惊愕和受伤的表情,心中一下子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觉得这样做得不对,但好像与此同时,内心也不再那么烦躁。
丈夫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王盼娣没有解释,又是几下左右开扇,男人没有说话了,而是发出了一声声疼痛的叫声。他的脸上确实有了红红的印子,盼娣看着这个丑陋的丈夫,倒是突然顺眼了很多。
盼娣不知道怎样更好,打算又找管事聊天。因为上次管事夸她,而且管事一直以来对大家都很不错,大概是一个可以咨询、可以倾诉的对象。
她讲起了家中近来的事情,想问问管事的意见。
管事问她,“你挣钱,难道家里不应该听你的吗?”
“可是,那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童养媳?”
“那你把辛苦挣得钱给他花开心吗?白天在工厂工作,晚上回家做家务,开心吗?”
“可是从来如此啊。”
“从来如此就对吗?那是你挣的钱,虽然你可以自由支配你挣的钱,但是怎样花钱你更开心呢?”
盼娣突然想起和工友们聊天的快乐,自己拿着工钱去买自己喜欢的吃食的快乐,哪怕她将一些钱给丈夫花,从小就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许多,劳累不堪,好像得到了名誉上的奖励,可远没有直接作用在自己身上快乐。
管事看着盼娣的表情的变化,也算是欣慰几分,“你知道现在的太子也是女子吗?而且,之前我们还有女皇吗?”
什么皇帝、太子,这些对于盼娣来说,实在是离得太远。皇位上坐的是什么人,其实都与她原本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关系。对于她而言,皇帝更像是一种符号,但是至少她也知道——
太子也好,皇帝也罢,是比她们男村长都厉害百倍的大官!她身边的人见男村长都点头哈腰的,那可是皇帝,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的人,姥天,这都可以是女的吗?
盼娣动了动脑,“管事是说,以前都是男皇帝和男太子,现在有了女皇帝和女太子,女人也可以为天。所以,俺也可以在家中为天?”她努力想了一下,或许管事想要表达这个?
管事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
盼娣若有所思。
她回到家中。家中果然没有做饭,而丈夫还没有眼力见地催她做饭。
比起成天好吃懒做躺在家里的丈夫,她每天都在工厂做工,反而力气大些。她想起来白天的话,想起之前的解压,一时手痒,直接又是打了丈夫一巴掌。
“反了你了?竟然敢打姥子?”
盼娣手脚并用,开始用脚踢,“是啊,打的就是你。你要是不听话,就滚出这个家。这个家是你姥姥俺做主。”
男人本想反抗,只是自己躺的实在久,并没有什么力气。除了嘴上放的狠话,行动上只有软绵绵的动作。
而这个时候,盼娣发现曾经的“天”也不过如此。又是几次拳打脚踢,丈夫又是乖了不少。
盼娣一个没有暴力想法的人,发现这样真的是挺爽的。
或许由于丈夫和之前来的男人说了什么,那个男人没有再找上门。只是,盼娣有时候也在想,她本身没有暴力倾向,那养着这个无用的老公做什么?五体不勤的丈夫做饭、清扫屋子,样样都不行?
她也做了些简单的尝试,却发现这个丈夫所有事情都干不好,都在糊弄。几乎每一件事情都要她说了特别仔细才能做,不然还得重新收拾。如此折腾一番,自己生气也效率低下。
管事似乎是她身边最聪明的人了,虽然管事似乎没有结婚,但她实在是盼娣这些年来发现的最厉害的人,问问她似乎没错。
盼娣给管事讲述了自己的疑惑,管事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耐烦,还是听了她说的话,但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给她讲了最近的新政策。
“太子如今在推广女户,不同于以往的女户是说丧夫、无男的寡妇才可以,如今女子为户主,就为女户。而女户可以减少赋税和徭役。”
“而且,对于婚姻的有些规定也发生变化,增加了休夫一条,如今便是想要妻夫分开,就是和离、休夫、休妻三条。”
这样一说,跟明说也没有太大分别,盼娣也意识到了管事的建议。“谢谢管事,俺晓得了。”
早在她被母父卖出来做她丈夫家的童养媳,她和自己的母父就不再有什么联系,如今丈夫的母亲早已经去世,这个家也就只有丈夫一人。而她发现,她其实完全可以做这个家的主。
如此想来,她其实可以休夫了。
这个派不上半点用场的黄脸夫扫地出门好了,也不用气得肝疼,也不用每一件事情都要完成的双倍的量了。
而且,她这个名字,也该去掉娣,直接叫王盼好了,比起盼娣、盼丈夫,她只想、也只会盼望着属于她自己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