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贤侄可还有什么打算?”鲍鸿在营帐内的主位上坐定,随口问向曹昂。
曹昂拱手回道:“此事叔父怎么能问我呢?该是叔父同黄使君商议才是!”
“无妨,黄使君未至。你我身处前线,有何建议只管说来!我回头再知会黄使君就行!”鲍鸿表示黄琬不在,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来替你兜底!
曹昂一听就明白过来了,估计这老匹夫是又想背着黄琬搞点什么事儿出来。
“不知叔父有何见教?”曹昂灵机一动,既然你有想法,那我听你安排!
鲍鸿见曹昂这么识趣,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今我大军已然渡河,依我看不如趁着敌军不备,直扑葛陂!如此则可一战功成,尽早了解此间战事,你叔父我也好回京受赏。届时我自会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如何?”
鲍鸿名义上是在询问,但是话里话外却都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
我立了战功回京在皇帝面前帮你说两句好话,你得以跳出黄琬的辖制,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曹昂觉得不怎么样,葛陂黄巾要是真这么容易被干掉,哪里还能有攻夺郡县的威势!曹昂觉得鲍鸿有些轻敌,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叔父,恕侄儿直言。如今大军刚刚渡河,后续物资部署到位。且我等对叛军具体兵力布置一概不知,如何能够贸然进军?”曹昂不想接这茬,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眼下这情况轻兵急进很容易出问题。
曹昂的想法最好是结硬寨,稳步推进。慢慢蚕食叛军的地盘,最后再聚而歼之,这样做虽然慢了点,但是也最稳妥。
平叛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曹昂目前只是一个别部司马,根本就不着急。
但是鲍鸿着急啊,他才四十来岁,已经在两千石这个级别左右横跳好多年了。这次皇帝筹建新军,他是有心去搏一搏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贪污上千万钱的军资,这钱除了少部分进了他自己的腰包,大部分都被他送去了洛阳,用作打点之用了。
“如此说来,贤侄是不同意进军了?”鲍鸿的脸色冷了下来,曹昂的态度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他看来,曹昂还很年轻,听到有立功的机会应该很踊跃的自请为前锋才对,谁知道现在曹昂居然借口推辞,一副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的样子。
见曹昂一直没有回答,鲍鸿也不再逼迫,起身告辞。曹昂礼节性的将对方送出营门,目送对方离去。
回营的路上,鲍鸿忍不住向下属抱怨:“这个竖子!老夫有心分润他军功,他既然瞧不上,那可就别怪我这个做叔父的小气!”
他的下属面面相觑,您难道不是馋人家的兵马,想要驱使其为前驱吗?
回到营寨的鲍鸿余怒未消,自顾自的看着地图盘算着自己手底下的兵力。鲍鸿手里的兵力还是比较充裕的,除了一开始黄琬召集的兵员外,还有沿途征召的郡县兵卒,加起来有近八千众。后续又从车骑将军何苗那里利用私人关系调集了近一千三河骑士,加起来有近万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