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收到鲍鸿给的回执时已近傍晚,此时黄琬的幕府已经距离新蔡县城不足二十里,随时可以进驻新蔡。曹昂派人前往幕府汇报了自己的计划,黄琬表示,你放心去做,过了河我亲自给你庆功!
当晚一切准备就绪,曹昂看着天上零星闪烁的星宿,与厚重的云层。心里暗道:真是天助我也!功成只在今日!
董申和史涣安排好了之后便请曹昂先去休息,毕竟二更天还早,表示等到开始发动的时候一定去叫醒他。
但是曹昂还是第一次执行自己制定的计策,事前说的头头是道,事到临头却又有些患得患失。整个人既紧张又焦躁,上蹿下跳的非常的亢奋,如何睡得着。只能不断的叮嘱史涣一旦过河一定要第一时间夺取对岸的营寨,以便接应后续董申率领的大队人马。
史涣和董申也能大概理解曹昂的心情,只是不断的给曹昂保证,再三梳理整个流程核对计划,表示一定不负所托。同时不断地安抚曹昂,让他赶紧去休息休息,毕竟过了河之后如何做还需要他拿主意呢!
曹昂拗不过只好再次检查了过河所需的各种物资,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才和衣而眠。但是根本睡不着!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怎么可能睡得着,曹昂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计算着时间,只觉得这时间过的太慢,二更天怎么还没有到啊!实在睡不着,干脆起身点燃了蜡烛,就着微弱的亮光看起了书,企图平静自己的心情。
眼看着二更将至,曹昂手里的书一滑头一歪,鼾声随之响起。董申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跑来叫他,居然叫不醒!连着喊了好几声连晃带摇的才将曹昂叫醒。曹昂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成功了吗?
董申哭笑不得,连忙解释说还没有开始,正在等着上游起火的信号,搞得曹昂怀疑是不是过河引火的人跟自己一样睡了过去,或者干脆被对岸的敌军发现导致计划失败。
董申见此只能不断地安抚曹昂,表示还没有到时间,史涣挑选的都是精干人手不会耽误计划的!
曹昂依旧无法安心,让人为自己披甲,并且对董申表示: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渡河!哪怕是被对岸发现了,不顾损伤也一定要渡过去!
曹昂心里慌的不行,毕竟军令不是儿戏。自己都已经行文给鲍鸿那个老匹夫了,等于是已经立下了军令状,要是今天不能渡河,自己的性命可就捏在对方手里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曹昂很难受,当初在洛阳就是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令他下定决心返回谯县!
等到曹昂披挂完毕来到渡口,见史涣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只等上游的火光了!
二更过一刻,只见河面上顺着河风从上游飘下来少许烟雾,上游随之燃起了火光,越来越亮,直至映红了大半个天空。紧接着就开始竟然刮起了西南风,而且越刮越大,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史涣与董申见火起之后又刮起了大风,而且还是朝对岸刮的,纷纷大呼:事成诶!
对岸的守军慌慌张张的来回奔走,全都被上游的火势吸引了注意力,曹昂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已经入秋,秋汛将至。但是此地却是近半个月滴雨未下,导致草木枯黄极易起火,加上河水干涸降低了搭建便桥的难度。如今就只看过河之后能不能顶住敌军的前两波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