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摇头道：“并未发觉有其他长处，武艺或许也是稀松，恐怕在吃食方面，还知晓一些别的做法。”

“那馒头，就是出自他手，他还说，日后屯田可由军屯转为商屯。”

“商屯？”

“嗯，”程昱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和盘托出的好，“在下估计，他的意思便是以盐铁为例，让商贾得以用功绩来换取许可，而后营盐铁等物，这功绩，自然便是粮食。”

“其实，便是将军屯的重任转嫁给商贾，而同时将盐铁之利，让与他们收成，亦是一种利益交换，只不过需要长治久安、盐铁制法均为独到，要求甚高。”

程昱只是几个时辰，就已经领会到了陈重所说的意思，不得不说才学见识的确很高。

商屯之法，在百年前盐铁之议时，已经提出过，但是一直没能施行，便搁置了百年未曾再用。

而从军屯演变到商屯，还需数十年，至少需要这大汉的半壁江山不再战乱纷飞方可。

曹操听得颇有兴致，他心里也产生了一种预感，这个小小的伍长，远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按照方才程昱的描述，他是为了不去赶制粮草，想继续耕田，才特意来走关系进言的。

那馒头的制法，就好像他老早就会，只是这时候刚好用上似的。

若不是我要攻徐，强行缩减后方军士的每日粮草，又让他们参与加紧赶制军粮，那这伍长现在在干嘛？

按部就班的耕田！

这个人，有意思。

“带我去看看他，”曹操笑着拍打了一下程昱的肩膀。

这一下，让他露出了和煦安详的笑容：“好的，主公。”

早知道，不说这么细了，程昱心里想道。

唉，这文学掾，我自己都还没捂热乎呢。

……

午夜时分。

曹操和程昱来到了东北营的校场上，此地靠近东郡方向设营，主迎送濮阳方向的粮草和辎重。

原本这个时间，将士换班巡守之后，都差不多要睡了。

校场上却还有一堆军士在围着，两人刚到，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程昱看了一眼方向，心里马上就咯噔一下。

那是方才陈重要去操练的地方……不会是他这么一小会，就惹了事吧！

想到这，程昱心里一晃，胡须都不由得抖动起来，连忙加快脚步带人去看。

围看的士兵本来被扒拉一下转头就打算骂，但看到后方来人乃是身穿暗黄色袍服，头戴金色冠帽，不怒自威的曹操，心一下揪紧，忙向两侧退去。

人群让出了视线，曹操正见到校场中，一名青年持刀而立，弓步待敌，此人面容英俊，双臂有力，武服劲装打扮，头发只是简单的扎了个马尾，有几分潇洒豪侠之感。

在他身前是双手持长枪的甲胄军士，颇为魁梧。

一番对峙之后，那枪兵忽而雷霆乍动，突袭刺向面庞。

只见陈重眼疾手快，后发先至，左手推刀背荡开长枪，顺势前踏双持反斩，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等那枪兵反应过来时，刀锋已经到了脖颈上！

两旁爆发了震耳欲聋的欢呼。

曹操回头，惊喜的笑着，看向程昱道：“这叫，不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