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十九章 先发制人(1 / 2)无恙摆渡首页

拓钦得力地执行完命令,便跟在涂校尉身后,一起进了主帅大帐,他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帐内目前的情势。

涂坤克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案上,好似昏睡的谭主将,案台上隐约可见暗红干涸的血迹,主将遇难应已有一段时间。

帐内,燕禄和几个面相明显和突厥人有异的汉人据守一侧,秦瑄连同冯老和他们相对而立,双方中间仅以一条过道分割,却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天堑,气压低沉得可怕。

这样的场面是涂坤克不曾预料过的。

他以为进来后不说撞见秦瑄和燕禄二人大打出手,至少也能看到他们两两对峙的口角之争,没想到里面居然会是一片死寂,出奇的静。

秦瑄和燕禄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两人间透着一股疏离,一名砍樵装束的汉人垂眸沉思,不知在想什么,旁边一位锦衣公子面色沉着笃定,风采卓然,负手而立,自成气度。

其余三名砍樵人面带焦灼,不像其他人那么沉得住气。

当时营里筹备物资转移事宜时,涂坤克正忙于分派人手,只是听说夜巡队带回了一名砍樵为生的引路人,不曾得见,但前后一联系,不难猜到帐内的这几个汉人正是引路人一行。

只是主将没有召见,他们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还和燕禄走得这么近?

难不成他们也是闻知了主将的死讯而来?

他们也知道主将之死的来龙去脉吗?

在他进来之前,这些人又说了些什么?

涂坤克直觉就连引路人一行和秦瑄的关系也十分微妙,但具体的他还说不上来。

既然没人说话,那他便做这个打破僵局的人吧。

他刚想开口,那名原本正在沉思的汉人发现了他,继而目光又转向了他身后的拓钦,略显诧异:“你怎么……”但很快收回目光,看向他问:“这位军爷是?”

拓钦上前一步:“哦……汉人引路者,这是我们营里的涂坤克涂校尉,你应是第一次见。”

有了拓钦的引荐,涂坤克和卢云琛都知晓了彼此的身份。

卢云琛作揖:“原来是涂校尉,小的是这一带土生土长的樵户,蒙巡卫长不弃,来为军爷们引路。”

“引路者辛苦,不必多礼了。”

涂坤克佯装毫不知情,望向主帅的方向:“本想来找主将商议后续的安排,不想主将竟已歇息了……你们怎还留着?”

他装作不经意地走到桌案前,吃惊道:“这里怎么会有血迹?”

他抬起主将的头,果不其然,嘴角有血迹漫出,面色苍白,双目圆睁,死状凄惨。

他轻轻将主帅的头颅放回到案上,慌张道:“来人啊,来人!”

十余名级别不等的大小将领应声而入,将营帐挤得水泄不通,拓钦顺势压低脑袋,混入了其中。

卢云琛不发一言,但面前的局势全都看在眼里。

这个涂坤克涂校尉看来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是和送炙羊肉给主帅的小兵一起来的,虽然在进来后对主帅的死毫不知情,却一直在留意主帅桌案的方向。

在他察觉到血迹喊人时,一队将领须臾间便从帐外涌入,就像早就听到风声,一直候在帐外。

要说这一屋子的将领和涂坤克不是一伙的,打死他都不信。

但涂坤克这么大张旗鼓,生怕主帅死于帐中会被草草了事,也不一定是为了所谓的真相和还主帅一个公道。

卢云琛在看到小兵去而复返时,就已经有了计较。

小兵不敢出卖他们,但会带着涂坤克来到主帅大帐,多半是还担心自己的处境,怕副将会拿他当替罪羊,所以才冒险把副将蓄意毒害主帅的事告诉了涂校尉,想利用鹬蚌相争,求得庇护。

涂坤克也许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扫清障碍。

虽然卢云琛不知道涂坤克和秦瑄之间的关系,但两人军衔相当,明显存在竞争关系,如果涂坤克知道主帅遇害和秦瑄有关,一定会大作文章。

卢云琛环顾四周,目之所及处早已看不到小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