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从一开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模样，这一切他都知道？

她白着一张脸，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风眠，依旧是寻常的五官相貌，深邃的令人琢磨不透的眼，只是此刻看来，却让星辰有些心悸。

还有些不可避免的畏惧。

她下意识的向后避了一步，声音有些颤抖。

“你都知道？”

风眠眼眸垂下，不知在想些什么，没一会儿抬头对上星辰的眸子，颇为坦然的承认。“是啊。”然后见星辰一脸诧异，竟有些意外的补充道：“我还以为，你知道我知道的。”

星辰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然后三两步，走到风眠刚刚泼他水的桌前，拿了一杯同款冷茶，给自己灌了进去。情绪稍微镇定了一些，她这才开口：“那你知道不染去哪儿了么？”

风眠叹了口气，眼神中难得的带了些不忍。

“我若说是他自己走的，你信么？”

星辰没答话，等着他继续。

风眠从善如流，继续道：“还记刚见面的时候，他一直说想找我聊聊么？他啊，那个时候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了，女皇早将这一切都告诉他了，只是”他顿了顿。

“其实你也该知道的，女皇是什么样的人，你怀璧其罪，即使将一切托盘给她，她也不可能真正放你自由。”他看了一眼星辰，心中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于这样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来说，可能有些残忍，便稍微的斟酌了一下词句。

然而还没等他斟酌出，那女子却先冷笑了一声。

“她想将不染扣在内城，作为风筝线是么？”

风眠点了点头，在心中默默赞许了一下她的脑子。

得到了他的肯定，星辰干笑了两声，抬目看了一眼风眠，眼神带了些嘲讽之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像个傻子？”

“被人戏弄摆布，却深陷早已设好的局，不得不继续。”

风眠明白她在说什么，心中也有不忍，却只能微微叹了口气，开口却并不是安慰的语气：“此次成功了，你至少还有机会，如果失败了，你知道结果的。”

“我当然知道了。”

星辰沉声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风眠的错觉，就在刚刚的某一刻，他眼前的人，似乎有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