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

听见白泽的回答，玖天偏着头，默默思索一下，表情有些迷茫：“我没有听懂，你说得更清楚一点吧。”

“不了，”白泽说，“该我问了吧？”

玖天有些不满，不过既然白泽不愿意再解释，她就自行理解了，患得患失大概就是特别重视她吧？

“我知道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醒来后我会对地球怎么样，是吧？”

“嗯。”白泽轻轻点头。

“这颗星球对于你是独一无二的家乡，但对我而言，只是偌大宇宙的一颗普通行星，我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对这颗星球和星球上的人类做什么呢？”玖天的语调很平淡，表情却特别认真，她伸出手来，“我向你保证，苏醒后绝不会与地球为敌，我现在有的不多，唯有真诚，你可以相信我。”

望着玖天明净的金眸，白泽还在挣扎，他无法判断玖天复苏后是否会遵守诺言，最后他不愿想了，索性率性而为，只有亲自见证过后才能真正确认一切的真伪，现在所有的思量都没有意义。

信任与否，取决于心。

就算现在有一千种证据摆在他面前，证明玖天不会伤害人类，只要他心生怀疑，所有的证据都失去了效力。

反之，同样如此。

如果最终玖天的复苏导致了灾难，白泽会负起责任。

“我答应你了，”白泽握住她的手，“只要你不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就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好，”玖天很高兴，学着他说，“只要你没有离我而去，我也会一直都陪着你，希望接下来的时光我们相处愉快。”

两人握手的瞬间，白泽似乎和玖天建立了某种联系，接着涌来强烈的溺水窒息感，眼前的景色不断变化交错，他似乎位于暗无天光的深渊，十八根厚重的锁链紧紧缠绕着他的身躯，耳边传来海水流动的声音，浑身都冰冷着，海底庞大的压强挤压得他濒临崩溃。

似乎过去了许久，又可能是一瞬间，白泽再次睁开眼，已经成功从幻境中回到现实。

他正被许朝雨托着，两人已从演唱会场内逃出来，许朝雨本来打算先带着他坐上安晨的跑车，但她不清楚应该逃向哪里。

拍了一下许朝雨的肩膀，白泽示意她可以放开了。

“你总算醒了。”许朝雨有些激动，如释重负般笑了，泪光闪烁。

“你使用了神话禁物？”白泽看着许朝雨现在的模样，心情不由得有些复杂，她的发色已变成了雪花般的纯白色。

“嗯嗯，”许朝雨的手中还紧紧攥着神话禁物，“没办法了，不用就逃不出来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泽有些自责，他接了许朝雨的委托，却并没有保护好她，望着她的白发问：“还可以恢复正常吗？”

“不知道哎。”许朝雨苦笑。

一旁的玖天回答：“应该不能了，普通人强行使用神话禁物，没有立刻死亡已经是相当幸运了，她生命力流失严重，可能活不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