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姬琰带着桑梨已经跑到魏国边境,距离魏国已差一步之遥。
白灵玉马车纵使跑得再快,从魏国到邯郸,不眠不休至少都得花上十天时间。
为了不让嬴政担忧,白灵玉特意写了一封书信,安排姬氏一族养育的信鸽送往邯郸,让嬴政可放心等待。
一切准备妥当,桑梨彻底放了心,连日来的紧张与疲惫让她在马车里足足躺了两天才有精神头爬出来,与琬儿同坐于驾车位上,
转眸,就看到卫季骑着高头大马,如往常一般冷着脸,眉间却藏了一抹化不开的阴郁。
她疑惑:“白先生,他这是怎么了?!”
白灵玉骑着马走在另一边,笑容清浅:“许是忧心没有办好秦王交代的事情吧!”
桑梨疑惑:“我这不囫囵个平安回来了嘛!虽说此行惊险刺激,但总体来说没受伤,算的上一种另类体验,卫大哥你忧心啥?!”
卫季瞄了她一眼,叹了声,并未做声,继续装鹌鹑。
她哭笑不得。
一路上,桑梨想着以后回了咸阳,必定没法看尽山水,如今不用如姬琰在时需要遮遮掩掩,便选择坐在马车驾驶座,看遍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除了偶尔要喝琬儿端来的药,解释说她与姬琰待过几日,那人擅长用毒蛊,双手全是毒,害怕桑梨身上沾染到,白灵玉这才写了一副方子为她祛除毒素。
对身体好的,桑梨自然不会拒绝,虽说苦了些,但良药苦口,靠着身体强壮的念头,她能勉强咽下。
除了喝过药后,会睡不醒,并无其他后遗症,感觉还不错。
十日后,已经能看见邯郸的外貌。
隔着老远,还能瞧见城墙上秦国的旗帜,想来仗已经打完,桑梨坐在马车里兴奋不已,就想骑马威风一下,却被白灵玉拒绝。
“王妃,先在里头歇着,等到了邯郸,与秦王见面时,在下来也不迟。”
“届时,可尽情观赏邯郸风貌,也可让秦王陪着你。”
桑梨抿了抿唇,点头:“好,就听白先生的。”
放下车帘,桑梨咧开嘴乐呵,一想到待会儿就能看见嬴政,她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
为了不让自己王妃身份在外人面前露馅,她只能捂着嘴在马车里兴奋打滚来发泄心中的喜悦。
“快两个月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有没有一丝想念。”
当然,嬴政日理万机,她不奢求能时常惦念,只要偶尔,能想到她一点,便足矣!
守城军是秦军,卫季送上令牌,立即放行,并得到秦王正在赵国王宫的消息。
走进邯郸,已被秦国占领的赵国都城,没有战场那般萧索,却也能感受到沉重的紧张气氛,百姓在面对秦军时,脸上的恐惧谦卑,藏都藏不住。
改变需要时间,改朝换代自然也需要时间,桑梨相信他们总有一日,会接受自己已经成为秦国子民的事实。
车队一路直行至赵国王宫,刚下马车,就瞧见许久未见的赵高站在门口来回走动。
桑梨热情的打招呼,谁知赵高瞧见她,愣了片刻,又似不信般上下打量,半晌后,快步走到她面前“噗通”一声跪下。
“奴才见过王妃,王妃啊,你可算回来了。”
桑梨最受不得跪拜礼仪,忙让他站起来:“赵大人我之前不是说过嘛!对我不用下跪,我只是普通人,你跪我,我可是会折寿的。”
闻言,赵高狼狈地站起来,揉着发红的眼角:“王妃生性纯良,奴才就知道,宫里那位必定不是真王妃。”
桑梨挑眉:“赵大人如何得知?”
赵高满脸委屈:“宫里那位,每次见了奴才,都会盛气凌人的让奴才下跪,而且大家都说王妃比之以前,脾气坏了不少,都看出那位有问题。”
“以前还有宫侍悄悄在背后说她,可第二日就会莫名其妙暴毙,王妃不在的日子,奴才们过的是胆战心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