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以为有人从后袭击,勒你脖子时,咬胳膊能让他放手吧?”肖然脸色不是很好的问。打从许星来,他的注意力没法集中在调查上了,手里检查着物品,心里却想着这女人怎么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她以为自己脚步放得很轻,但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的人精神都是高度紧张的,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更何况她还在门前来来回回的走,要不是听出了她的声音,他有可能真的伤到她。
肖然极尽讽刺的语气,让许星愈加憋红了脸,又无处狡辩,便什么都没说,上另一边打算翻查下衣柜。
“手套”肖然冷淡的声音传来。
许星顿住,刚想说自己没有,一转头迎面就甩过来一双真皮黑色的手套,扔在她脸上。待许星把手套从脸上撸下来,肖然正神色淡然的从一旁的西装里抽出另一双手套,慢条斯理的戴上。
许星甩了甩手套,撇了下嘴。
什么人啊,把新手套给她不就行了,她一边想着,一边把手伸进手套内,温暖顿时从指尖传来。
许星看了眼面色毫无变动的肖然一眼,把另一只手也套进去,装作没发现的样子,转身翻看衣柜。
衣柜里都是一些平常的衣物,看大小,也都是差不多的。
许星比对了一会,拧了拧眉,面色凝重,罗丽一个人居住,那么失踪时间根本无人可以证实。
她托着下巴想了会,正打算去卧室查查,寂静的空间里,后面就突然传来肖然磁性冷峻的声音:“有什么发现?”
许星被吓了一跳,瞬间转身,往后一退,差点跌进衣柜中,幸好肖然扶了她一把。
“胆子这么小,还调查什么?”肖然放开她,语气很是冷漠不屑。他一手将她推到一边,自己越过去翻看。
“别看了,都是罗丽的衣服,没什么特别的。”许星走到一边看他翻来翻去,就不信你能找到什么我没发现的。
“没什么特别,才是最大的特别”肖然直起身,面色平静看不出深浅,缓缓道:“我在洗手间发现了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什么?许星顿时来了精神,查到了另一个生活的痕迹,衣柜里却没有他的衣物。
这说明罗丽的同居人才是本案最大的关键,应该立刻去查罗丽有无男友或暧昧对象。
许星与肖然对视一眼,眸中是同样的信息。
既然有同居人,那他就一定知道罗丽失踪了,他为什么不报案?这里面又有怎样的隐情?
不管为什么,案子还有疑点,就说明,罗丽的处境并非无可挽回。
想到这里,许星带着试探问肖然,“如果最终查出来,罗丽并非凶手,你会怎样?要知道,她现在所承受的都是因为你。”
肖然身子略微闲散的靠在一边,面上带着些许疲惫,半响才坚定又自信道:“我是检察官,案子存在疑点,就一定会去查,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罗丽无罪,反而有大量证据直指她一人,在真正解开所有的迷之前,我仍旧认为在此案中,她有触犯法律的嫌疑。”
许星心中微微一动,肖然恐怕也不想让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把青春就这样葬送在牢房里。但他要对真相负责,要对所有受害者家属负责,对案子中所有疑点进行一一确认。哪怕有一丝可能证明事实真相并不是法庭上所揭露的那样血淋淋,他都义无反顾的来查了,即使,这可能会推翻他之前的定论,让他承受更多的,来自他人的指责。
这个男人,出乎意料的,温柔呢!
许星微微一笑,走向一边的书桌,继续翻查。书架上果然排列着肖然在法庭上所说的有关犯罪心理的书目。
但许星对这个没兴趣,她的目光一扫而过,停留在了明显另一种风格的书上。钱钟书先生所著《围城》、林徽因的文集、张爱玲、冰心。
许星抽出一本《若你安好,便是晴天》,随手翻了几页,里面用钢笔标注了大量段落,并于一旁写出了自己的感受,字迹娟秀,清晰有致。
肖然见她久久驻足于书架,甚至还取出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眉目微敛。
即使已经不写文章了,还是喜欢这些文学名著吗?
他的眼底无一丝笑意,语气微冷,看似不经意的说道:“我回来这一年多,同在一个城市,除这次以外却从未和你于法庭相遇,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