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瞧我这记性,客人太多给忙忘了,您大人有大量,小的立刻去拿!”
陆安咚咚咚跑下楼,取了酒后,这一次没急着敲门,屏气敛息,贴在了墙外。
“当家的,这一回那林府杀了咱们这么多弟兄?还霸占了所有渡口,难不成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那老狗居然真是先天境!”
“周家的人不是说,林老狗当年受了重伤,武道境界跌落,活不了几天了吗?咱们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
“依我说,要不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冲进林家,杀他一通,他们烧咱的船,咱也烧他的宅子!”
“闭嘴!”
“喊什么?大哥惨死,二哥一去不回,估摸着也死在林家人手里。”
“凭你我眼下这点儿人,如何与林家抗衡?先天强者有多厉害,你们这帮蠢货知道吗?”
“去林家就是送死!”
“那怎么办?难道就咽了这口气不成?”
“说些屁话,真要当缩头乌龟,老子那天就跑路了!”
“林家喜欢霸占咱的渡口,就让他占,你以为这么多年,咱们鱼龙帮凭什么把持沧河水利?”
“王五,谢老黑,你们二人,一会儿去弄两只“嫩羊崽子”来,晚上有贵客上门。”
“林府明日不是要办那劳什子拜师宴吗?那咱们,就给他们准备一份儿大礼!”
这句话一说出,屋内倒吸凉气之声,竟此起彼伏。
显然众人都被这其中的真正含义给惊撼到了。
“嫩羊崽子,难道是河里来的客人……”
“哼,一个个的,脸色这么难看做甚?”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过了这关,到时候别说一个小小的林家,整个长宁县,也得看我栾某人的脸色行事。”
“好了,都他娘的机灵点儿,再出了什么岔子,别怪老子翻脸无情。”
陆安听得表情肃然,退后两步故意踩出些声响,又喊道:
“客官,您要的烧刀子酒来嘞!”
依旧是方才那名虬髯壮汉,他这次很老实,只将酒递过之后,便返身下了楼。
将客栈小二的衣物换回,陆安连脸上的锅灰也来不及擦洗,急匆匆的便往林府奔去。
到了地方,正好在前院撞见散步的林家兄妹。
二小姐眼尖,当即叫了一声。
“陆安!”
林平平也转过身来,表情诧异。
“着急忙慌的作甚?去哪里搞得灰头土脸的?”
“大少爷,二小姐,陆安有急事要见师父。”
林雪婵不满的嘟囔。
“还叫少爷小姐?”,一旁的林平平看他神色凝重,当即点了点头。
“你跟我来。”
陆安亦步亦趋,半路上,林雪婵好奇问道:
“很少见你这样惊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前者摇了摇头。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但和鱼龙帮有关,还有沧河……河妖!”
“啊?”
林雪婵愣住了,林平平也是眼皮一跳,脚下的步伐再度加快了一些。
不多时,三人来到林宗望所住的后院老宅前,走进院子,丁伯正在打扫落叶。
“丁伯,我父亲呢?”
“回大少爷,老爷他身体抱恙,用过午饭后,一直在内屋憩息。”
“这……”
平素里,林宗望最不喜睡觉被人打扰,醒来便要发火。
林平平正打算带着陆安在院中等待,里面却传来老爷子的微咳声。
“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