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毅见这摊主二十多岁的模样,一副热心肠,不禁心生好感,问道:“小哥!你在这儿卖烧饼多久了?”
那摊主听了,笑着回答:“差不多有五年啦,家中老母卧病在床,我没法出远门谋生,自己又没什么大本事,只能卖些烧饼勉强维持生活罢了!”
玄毅听了,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接着又说:“我刚刚远远瞧见,在我之前,有人先到了你这摊位,小哥可知此人是谁?说来惭愧,我这碎银,便是此人所赠!”
摊主小哥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说起来这人我倒不陌生。他是丁家老家主三儿子所生,自从他父母过世之后,这些年过得不太如意。听说他为了突破先天境界,每天都早早去城外修炼,刚刚还在我这儿预定了几个烧饼,每次修炼回来,总会买几个带回去。”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此人倒是心善。”玄毅恍然大悟。
“这年头心善没啥用,人善被人欺。听说在丁家,他常被几个堂兄弟欺负!”说到这儿,摊主小哥叹了口气。
“人善被人欺!”玄毅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小哥,我暂时没地方去,你这儿现在生意也不忙,我在你这儿多坐会儿行不?外面还下着小雨呢!”玄毅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
“嗨!您就在这儿坐着,要是饿了,我再给您拿两个烧饼,看您一把年纪了,怪不容易的!”摊主小哥说道。
玄毅闻言一笑,此刻的他,活脱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不知不觉,天色大亮,雨已经停了,只是空气中仍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忙碌地走着。
丁勉身披蓑衣,手提青羽剑,从金阳城北门走进城内。
沿途,几名站在城门口的守卫瞧了丁勉一眼,面无表情,不闻不问。他们作为金阳城守卫,自然认得丁勉,只是丁勉在丁家毫无根基,这些守卫自然懒得搭理。
没过多久,丁勉如往常一样来到卖烧饼的摊位前。
摊主小哥见丁勉远远走来,赶忙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烧饼,热情地说:“丁少爷,您来啦,这是您的烧饼!”
“多谢!”
丁勉伸手接过烧饼,转身欲走,可他刚转过身,就看到十几米外,迎面走来三名身着华服的青年男子。这三人中,有两人年纪比丁勉稍大些,另一人年纪稍小,脸上的稚嫩之色尚未褪去。
丁勉眉头微微一皱,本想避开三人,可双方距离不远,此时想躲已然来不及,当下心中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朝着前方走去。
对于这三人,丁勉并不陌生。正在行走的丁浩三人见到丁勉后,神情各异。丁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芒,随即隐去;丁辉脸上则露出玩味的神色;唯独年纪最小的丁礼,看向丁勉时,神色中隐隐透着复杂,随后低下头,跟在二人身旁不说话。
丁勉面无表情,也没打算上前打招呼,仿佛没看见三人,径直向前走。
就在双方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站在三人最左边的丁辉抬手拦住丁勉的去路,然后对丁勉说道:“怎么?见到我们三人,不打个招呼就想走?”
丁勉被拦住,心中顿生愤怒,可他清楚,若争执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开口说:“你们想怎样?”
“我说丁勉,好歹我们也是堂兄弟,见到我们连招呼都不打,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丁辉直视丁勉说道。
“你们做过的事,你们心里清楚,现在我要回家,别挡着我!”
丁勉说完,便想绕开三人,可他刚一动,丁辉又挡在他身前,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想挨打吗?”
丁勉见对方如此,知道今天难以善了,便打算强行突破丁辉的阻拦。
见丁勉这般,丁辉冷笑一声,随即手中泛起淡淡的真气波动,朝着丁勉胸口拍去。
丁勉不过后天巅峰,而对面的丁辉已是先天初期巅峰,任丁勉如何闪躲,胸口还是被拍中,当即一口鲜血喷出,摔倒在地。
丁辉看着倒在地上的丁勉,走上前,蹲在丁勉跟前,小声说道:“我知道你如此努力,无非是想早日突破先天境界,期望在两个月后的家族大比中取得好成绩,可惜有我在,你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丁勉看着丁辉脸上得意的笑容,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怎么?你很愤怒?可惜,就算你再愤怒,又能把我怎样?”丁辉最喜欢看到丁勉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那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让他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丁辉大笑一声后,站起身,与丁浩二人站在一起,随后朝远处走去。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丁勉不甘地用拳头狠狠砸向地面,以此发泄心中的怒火。
卖烧饼摊位上,那个埋头做烧饼的小哥远远目睹了这一幕,见丁浩三人走远,连忙跑过来,扶起倒在地上的丁勉,满脸关切地问:“丁少爷,您没事吧?”
丁勉擦掉嘴角的鲜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我没事!”
烧饼小哥看着丁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