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信真可谓是个讲究人,他沐浴前是真的会焚香。
还是焚那些他自己调出来的香。
流光闭着眼睛轻嗅。
沈怀信今日选择的香是那种常规的安神香,闻着让人不自觉的放松。
可惜流光闭紧眼睛,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
她能听见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这应该是沈怀信在宽衣解带。
衣料摩擦声后是脚步声,沈怀信在往流光那个方向走。
走到床头,他停下脚步,将自己刚刚脱下来的外袍挂在衣架上。
沈怀信是个很有条理的讲究人,哪怕是需要洗的衣服,也不会直接丢在地上,而是叠好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等着侍女收走。
至于明日还会穿的外袍,更会自己在架子上挂好,以防出现褶皱。
做这些事情,他不喜欢假手于人,与其说是有条理,不如说是有洁癖。
沈怀信很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的东西,除非万不得已。
流光听见沈怀信往她的方向走的声音,立刻紧张的屏息,一直等到确认他是在挂衣服,才松了口气。
她全程双眼紧闭,一直到听见水声响起,才敢稍稍睁眼。
入目所及是一个木质的浴桶,沈怀信背对着流光坐在浴桶中。
水汽缭绕下,沈怀信极具力量感的后背展现在了流光眼前。线条流畅的肌肉,偏白的肤色。这确实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习武之人会有的一副身体。
但流光对此不感兴趣,睁眼也只是为了在沈怀信不注意下转身,仅此而已。
转身之后,天高海阔,流光看这浅青色的床幔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身后,水声还在继续,不停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