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大军战舰渡海而来,巧借风力以火药和弓箭远程攻击,因为逆风且地势低平,吴国大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迫退后,暂避锋芒。
齐军借此机会接近吴国边境,就地驻扎,稳步进攻,如今边境城池抵抗艰难...
连日的急行军唤起了流光记忆的残片,她总觉得自己经历过这些,可是仔细想又什么都想不出来。
海域边城风急多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气息,流光常年生活在干燥地带,到边城后感觉呼吸的空气都湿润不少。
他们急行军了大概有十二日,抵达时已是晚间。彭华组织军队在边城外围驻扎,等到白天再靠近进攻。
流光与彭华远离营地,在一颗大树下商量明日如何作战。
玹曜与他们保持一直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流光把玹曜招呼过来,让他一起参与。
“他们的军队走海路过来,受舰船大小所限,过来不了多少人。要我看就来一波杀一波,杀到他们不敢来,一次把他们杀怕了!若不抓紧时间,等他们人渐渐多了起来反而不好打。这次就大意了,让他们提前撕毁盟约打了个时间差,士兵传信过来加上咱们急行军的时间,整整二十多天,边城现在应该完全都是他们的人了。”
流光看着彭华,神情肃穆,“所以咱们明天白天要做的是攻城。攻城可不简单,需要准备炮车,弓弩,云梯,攻城锤。为了方便急行军,咱们东西带的少,大批粮草辎重还在后方。”
“至少炮火弓弩还是有的,先用这些远程进攻,云梯和攻城锤不着急。”
流光点点头,“那就定下明日先用炮火弓弩远程进攻探探虚实。”
彭华与流光讨论完,各自散去,回到暂时驻扎的帐篷。
帐篷里,玹曜愁眉不展,边喝茶边叹气,一口茶配一口气。
流光看书时最讨厌各类杂音,忍无可忍之下,流光将正在看的《孙子兵法》放下,抬头看他。
“你这气是非叹不可吗?情绪这么低沉,是担心明天的作战?”
“在下预感明日的攻城不会太容易。齐国能使出撕毁联姻的阴损招数,为了守城势必无所不用其极。”
流光听懂了玹曜言外未尽之意,正色道,“你的意思是怕他们对百姓下手?”
“是的,齐国这次派出的将军是薛景焕,这个人为齐国现任君王登基立了大功,但是他扬名却并不是因为立功,而是因为坑杀俘虏,手段残暴。他立功回大都那天,传出他父亲与继母暴毙家中的消息,有传言说是他所为。这样一个手段残忍,无所不为的人,咱们必须出奇才能致胜。”
与玹曜谈完,流光心神不宁的睡下。
躺下后,流光一闭上眼,对于明日种种猜测就会一幕幕闪过眼前,让她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心烦意乱,直到后半夜才强迫自己睡着。
*
第二日,噩梦成真。
薛景焕看见大兵压城丝毫不慌,将边城居民绑上城墙,对城下喊道,若不退兵,半炷香杀一个人。
严罢,手起刀落,一颗头颅伴着鲜血洒落城墙,滚落到城外地面,众人眼前。
流光看着那颗因撞击而变形的头颅上极端恐惧而扭曲的神色,不忍的移开视线。
强烈的血腥味随风飘来,夹杂着海风咸湿的气息惹得她阵阵反胃。
这兵是退,是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