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红裳美人一边旋转一边接近陛下,此情此景,恰是
慢脸娇娥纤复秾,轻罗金缕花葱茏。
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
流光看着攻玉,在红裳美人离殿下还有一丈远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握住剑柄,身子紧绷如弦上待发之箭。
身侧的玹曜亦是手握剑柄,丝毫不敢放松。
在这样的氛围下,流光也难得的感觉到了久违的紧张,她坐正了身子,时刻关注着上面的动向。
好在,姜子煊只是想安插个间谍,并没有借机行刺的意思。
美人在离沈怀信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用手中绫罗去勾沈怀信的脖子,欲要投入沈怀信怀中。
沈怀信见状眼皮微跳,下意识起身,向旁边迈了一步,避开了美人手中绫罗。
美人此时已经准备倒了,收力不及,眼见就要跌到椅子下面。攻玉用剑鞘勾住绫罗,让红衣舞姬有处借力,稳住了身子。
红衣舞姬腰部使力,仰身起来,对攻玉点头以示感谢,接着面向沈怀信摘下面纱,柔柔行礼,“参见陛下。”
眼波流转,媚骨天成,真是个美人。林若依离着陛下的位子最近,近距离感受到了美貌的冲击,美人旋舞上前,也带来一阵香风。
“陛下对香味过敏,你身上熏香气息太重,先下去吧。”见红衣舞姬站起来,攻玉收剑开口。
好一个对香味过敏,攻玉完全信口开河啊。
“冒犯陛下是民女之过,民女只是听闻陛下乃是香道高手,才想要投其所好...”听到这个显而易见的搪塞,红衣舞姬下跪认错却都很利索。
沈怀信闭目深吸一口气,刚刚应该把攻玉留在流光身边,让玹曜过来的。这随机应变的本事真不是谁都有的。
沈怀信假装大度的摆摆手,“朕是对你身上鲜花的味道过敏,正因闻不了鲜花,朕才会修习香道。”
听到这句,流光,林若依,攻玉,玹曜,姜子煊五人都相当震惊。
流光:沈怀信鲜花过敏?从未听他说过,更从未见他表现出来,这家伙,是信口胡诌还是确有其事...
姜子煊再次起身告罪,“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陛下竟对鲜花香气过敏。”
沈怀信掩鼻咳了两声,脖颈处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流光噌一下站起来。
不是吧,这家伙真是鲜花过敏?
她快步走到沈怀信身边,给他把脉,脸色越来越沉重。
“我去后面给他熬服药吧。陛下花粉过敏很严重。”
听闻流光的话,姜子煊的脸色也变得愈加深沉。
这两人都是故意的吧。一个装流产一个装花粉过敏。他此行是为战争找理由的,不是为了祸害这俩人的。
现在倒好,事还没有办成,话柄反而先落下了两个。
姜子煊不甘心的开口,“我身边郑太医医术不错,极善医治花粉过敏,不如让他试试吧。”
郑太医看向姜子煊摇了摇头,目光充满挽留,内心疯狂求救。
微臣哪会治花粉过敏啊,殿下您别害老臣!
姜子煊对着他微微一笑,藏起眼内的不耐情绪,“郑太医,请吧。”
医治花粉过敏,实非他所长。郑太医像背上背了千斤重的包袱,步伐又重又缓的走到沈怀信身边。
把脉确认是花粉过敏后,郑太医说了个常用来治疗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