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醉酒胡言岂可当真,谁这辈子没说过几句糊涂话。”
流光:“不必拿醉酒当借口,给你一拳你可是醒酒醒的比谁都快。”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男的还有点欺软怕硬啊。”
“肯定的,那么多雅间他不闯,偏偏闯进花魁的雅间,他存着什么心思他心里清楚。”
“打他一拳就醒了,可不是欺软怕硬的吗哈哈哈哈哈。”
男人听着哄笑声,脸上有点挂不住,嘴上愈发刻薄,“醉酒并不是眼瞎,我喝糊涂骚扰花魁很有可能,骚扰你,绝不可能。”
春兴听得再也忍不住,拔出匕首就往前冲,大有不管不顾的架势,流光拽着他胳膊拼命拦。
那一瞬间,流光有种荒唐的穿越感,总觉得此时此地不应该出现此种情节。
县令看到匕首,站起来后退几步,拿着惊堂木往桌案上扔;对面男人看到匕首,吓得往外跑;拿着杀威棒的衙役,将棒子竖在身前,一副想打又不敢的样子。
公堂一时乱成一团。
“今日这公堂好生热闹。”门外人还未至,声已先行。
流光惊奇的向外望去,竟看到人称断案一把手的大理寺大理正大人,元恪正。
他一身黄色锦衣,五官俊美,唇瓣含笑,说不出的雍容雅致。
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子会是专门负责审理中央百官与京师徒刑以上案件的人。
元恪正断案如神,绝不徇私的美名在民间早有传扬,流光亦对其心有好感。
“哟,元大人,真是稀客,您的到来让我这小小府衙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流光看县令碍于匕首不敢靠近却努力表现出热情的样子觉得好笑。
“今日这案子真是让咱家长了见识。公堂之上耍刀,不如直接先打上一百杀威棒!”
流光听到这个熟悉的音色,心里暗道不妙。
她踮脚凑到春兴耳边,“祝斯年来了,低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匕首先收起来。”
祝斯年一身垂感极好的雪白色锦袍,眉目如画,身形清瘦,折扇摆动间,唯有金相玉质一词可堪形容。
县令看到这位煞神来了,鬓角直冒细汗。
要说元恪正偶尔过来巡视,他觉得非常正常。同样是办案子,偶尔来切磋考察也是常有的,之前也发生过。
但是祝斯年从前可是从未踏足过府衙啊。今日吹的是什么风,让他这一座小庙一下子来了两尊大佛。
“祝大人,您怎么来了。您看我这真是太简陋了,还不快给祝大人沏茶。”
见春兴收了匕首,县令从主位下来将元恪正和祝斯年引到一边坐下。
“咱家今日午睡后闲来无事,正好逛到了你这里,听了你这里的热闹。台上那位小公子好生威风。咱家记得这公堂之上,不允许带兵器入殿吧。”祝斯年懒懒的靠坐着,将小臂斜撑在在太师椅上。
元恪正接过茶,浅浅啜饮一口“要说威风,谁能比得上祝大人。”
祝斯年瞥了元恪正一眼,“公堂之上,威严之地,元大人岂可说笑。”
同元恪正说完,祝斯年又转向县令,“啧,带武器入公堂向来是要挨板子的,县令你愣着做什么,打啊。”
话锋突然转向让县令有些反应不及,他磕磕巴巴的对着堂下衙役说,“打...打啊,没听见祝大人叫你们打。”
流光拉着春兴向前一步,低头拱手道“县令大人容禀,我们不知道不能携带武器进府衙,进入时也未听到和看到任何明文告示,古语有言,不知者无罪,望县令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臣觉得念其初犯,让他们在门外交出所带武器便是了。”元大人在旁为他们解围。
“也有道理,那你们去外面交出武器,不要再有下次。”县令谁都不想得罪,只好顺势而言。
“慢着,从没听说过律法里还有不知者无罪这一条,错了就是错了,若是匕首现于堂前都要当堂杀人了还未有惩处,这杀威棒等着用来打什么呢?我看他们不敢打,不如咱家找来个敢打的。”
门外,帝江闻声而动,进来直奔春兴所站之地。
“荒唐!堂前之地,怎容你胡乱带人!打出去!”元大人拍案而起,大有冲过去帮衬之意。
只可惜迟了一步,台下已经打起来了。
春兴只守不攻,尽力不用之前与帝江对战过的招数。
堂外观众看热闹的又多了一片。
“打起来了,里面打起来了!”
“什么情况?原告与被告打起来了?”
“不是,祝大人带来的侍卫和来投案的打起来了。”
“你别说,那投案的男子功夫倒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