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

凯乌斯的回忆被萨拉的呼喊打断。

撇了一眼前方，凯乌斯的嘴角忍不住抽动，异形几乎都被砸的稀巴烂，没有留下完整的尸体。

再看着自己面前乖巧中透露着可爱的萨拉，顿时有些幻灭。

无论遭遇几次，自己都无法习惯这种反差，清澈中透露着愚蠢的懵懂眼神、没比哥布林聪明多少的迟钝脑袋、以及能和古龙人对锤的强大肉体，让她在一众见习生中独特的扎眼。

尤其是在接连打伤六七位教官后，她就成了审判庭自成立以来第一位免培训的见习生。

然后培养她的苦差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要不是教廷的基因序列检测，证明她是个正儿八经没有任何血脉污染的人族。

自己都怀疑她是不是巨龙闲着无聊伪装成的人类。

有时候，凯乌斯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打赢徒弟，在见识到敌人的下场后，这个愚蠢的想法被彻底的抛在了脑后。

“做的比上次好，但是要学会先观察敌人，不要一遭遇战斗就冲上去，很容易让自己陷入包围，尤其是在独自执行任务时，要优先保证自己状态良好。”

萨拉一手挠头、一边吐出一截舌头说道。

“老师，我下次会注意的。”

凯乌斯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环境上，灵薄域有破碎过的痕迹，这里还残留着些许死亡之主、生命之主、以及一个神秘存在的气息。

从腰带上拿下一个小罐子小心的将它拧开，一只蝴蝶状的虚幻精灵从里边慵懒的爬出，摇摇晃晃的向前飞去。

萨拉想要去抓他，被凯乌斯一把抓住了手。

“那是虚幻生物，在你主动碰到它的瞬间便会粘上它的因果，不是背负上它诞生的诅咒、就是被扔进虚幻世界，这都不是什么好下场，但是它们可以直视事物本质，因此可以雇佣成为帮手。”

萨拉心有余悸的缩回了手。

两人跟着虚幻精灵不断向下走去。

巴比亚监狱的地下主体结构还完好，除了墙面倒塌外，没有造成更大的事故。

但反常的是，在接连走了十几分后，凯乌斯和萨拉也没有遇到一具尸体，监狱里出奇的干净。

在萨拉砸开一面堵塞柱子后，两人来到了地下第六层和第七层的连接楼梯口。

经验丰富的凯乌斯立刻辨认出，这是人为连通灵薄域与现实世界的不正常扭曲。

“小心，下边有情况。”

说完，凯乌斯率先跳了下去。

萨拉看着有些高的断口，在转过身子后选择一点一点的往下蹭，显得十分笨拙。

噗通。

看着身后由于没有掌握平衡，而摔了个屁股墩的萨拉，凯乌斯开始在内心咒骂起训练营的教官。

“看看你都教了些什么？”

萨拉揉了揉摔得有些痛的屁股，快速的站起来，老师可不喜欢磨磨唧唧的学生。

她发现凯乌斯老师呆呆的立在原地，正当自己想要讯问的时候。

便看见面前昏暗的牢房里躺着两个男人。

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像是晕了过去，稍微年长的那个浑身破破烂烂有点像乞丐，但从他身上的配饰来看，估计是个贵族。

凯乌斯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指向了前方。

那张被自己彻底铭记的脸，就算化成灰自己都能辨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