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九章针织连理密密闻,晓月清风思思缀(1 / 1)揽芳歙首页

零露带着蔓草给的单子去了连记,连杏给带了信笺,上面说明了西南王府买药的事,柳毓初看了之后,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春狩做准备,想起影七和夏安,兄长倒没什么,她独自在上京行走,不知深浅,就怕凭空招惹是非,实在是不想和西南王府有过多交集,明面上的倒罢了,旁的事绝对不想掺和,肖屿这个人,都说是上京第一纨绔不管他是扮猪吃老虎,还是浪子回头,从上京第一面开始,就觉得气势汹汹,连圣上都说他杀伐之气重,冷着一张脸,谢少卿从前是什么样,她不知道,总归这个黑面阎王的称号,真是没对比不知道,她想起长乐侯夫人找媳妇儿的事,真是奇怪,反倒是肖屿成了那些闺秀的心仪对象了?舅母和谢家交好,心也不是一般大……

公主府,元莳岚被迫回来参加春狩,其实是太后有意让崔源和她见面说话,好增进感情,可她偏偏带了两个俞家姊妹回来,桑瑛也为此提前回了城。皇后因此召见了元莳岚和俞家姊妹,毕竟俞家本家嫡女俞朝兰,曾经也在皇后的儿媳名单里面,而原先想与状元郎崔源定亲的是另一位旁支嫡女俞朝蕙,虚长三公主一岁,俞朝兰与三公主同岁。皇后提前安排了不少大婚置物,如今碰上春狩,还是太后说话管用,直接将人召回来了,她原想着把桑瑛和柳毓初都叫进宫里来,有些大婚事宜,都可以一一敲定,奈何太后先一步召见了桑瑛和柳毓初,两边人并未碰见,是一前一后进宫的,皇后对崔俞两家的事也有所耳闻,但见她们姊妹亲密,无有龃龉,心下便放心了些,“娘娘,太后那边?”“母后找她们,本宫不好再去请,有俞家姐妹在这儿也行,你看呢?”三人一左一右,仔细挑选着,皇后事先言明,有几个做了标记的,是桑瑛和柳毓初选的,元莳岚瞧着,随手指了几个,皇后瞧着还是桑瑛选的和她心意!萍香道“倒是不像吵架~”“嗯,三公主与她们关系算是亲厚,这两位都是出了名的世家淑女,”“是,俞家大郎当年可也是状元郎~取的崔家姑娘呢!”“哦?”萍香这一说,皇后倒是记起来了,俞朝阳,和谢家老大是一起上的榜,模样虽然比不上谢少卿,但也不差,君子端方说的一点不错,他年长许多,任河东路按察御史,正五品,她好像还听皇上夸奖过,日子长有些记不清了……

太后也知皇后宣了三公主和俞家姊妹进宫,婚事要紧,有些事,让皇后帮着把把关也好,但她找桑瑛和柳毓初有别的缘故,“臣女见过太后!”“嗯,许久不见你们了,来来,都坐!”“谢太后!”待两人坐下,宁翡带着人上了茶点,柳毓初心道今日怕是要长谈了,插花,品茶,作画,一直说话到中午用膳,太后留她们一块儿吃了,乏累要午憩才肯放她们出宫,还让月姑亲自带着她们走,出宫的时候,正遇上章良娣的轿子,三人靠边福身,章均瑶闭着眼,身边的半雨半晴皆还了礼,才匆匆跟上,却不知身后章均瑶回身望了望她们,月嬷嬷她认得,还从未有哪家贵女进宫,由月嬷嬷送出来,从前她以为大家都一样,如今看来,这俩人像极了姐妹花,如清风明月,恃凌霜傲雪,似连理双枝,各有千秋~章均瑶这样想着,也是这么说的,皇后听闻,虽然面色不显,但心里也清楚了太后的意思,连理双枝,也就是太后,眼光独到,皇后没考虑桑瑛是因为明妃,都是太师之女,身份上些许尴尬,若是太子真心喜欢,自然没得说,可若是她执意撮合,桑太师已经摆明了不愿意,“娘娘,您说,太后会赐婚吗?”“桑瑛这样的姑娘,太要强心盛,皇家奉行开枝散叶,若由着她性子,其实不合适,这一对比,宁微县主更像本宫当年,只是天下女学,野心勃勃,大约是不愿做这笼中鸟儿,即便尊贵荣华,也不是她心之所向,诶~启颂如今有了良娣,马上就要做父亲了,太后和本宫都不会在这时候损皇家体面,只是,容哥儿喜欢柳家姑娘,太后也知道,迟迟不赐婚,想必,太后也有顾虑~”“是奴婢多嘴了~”皇后摆摆手,萍香不过是问了她心里想的话,左右无旁人,听说太子为了今年的春狩忙里忙外,可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出事……

柳毓初回到书院,墨学监跟她唠唠叨叨,大意就是春狩在即,学子们大都无心念书,让柳毓初一定要好好管束,念书的时候,应该凝神静气,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柳毓初从蔓草那里拿过一个香囊,说是提神静气的,墨学监就住了嘴,蔓草看着他诧异的神色道“墨学监,最近连记就在卖这种香囊,驱蛇虫,提神醒脑的,好用就多去惠顾!”说完福身跟上柳毓初,墨邕忙作揖回礼,道了多谢!心想着问问院长,以后给学子们都准备一个。

过了晌午,院长身边的书童送来一封信,春花秋月官坊的人命案子有了眉目,太子和大理寺,刑部要会审,谢柏昀想让蔓草做个证明,上面的日期在两日后,柳毓初将信直接递给蔓草,后者看后就明白了,“我们的蔓草医师,可不要因为上了公堂怯场啊?”“小姐,你取笑我~”“啊哈,行了,两日后你去走一趟,让马夫送你!”“好。”

大理寺公堂,太子坐于左上方,大理寺主审,刑部坐于右方,两方主簿各执一笔,堂上证词记录,做个对照!长临就在门口等着蔓草,被安排在偏堂等候传话,里面坐着不少人,春花秋月的何妈妈,和死者关系不错的姐妹,天香楼的掌柜,还有仵作,大夫,和几个不认识的,蔓草进去的时候,何妈妈眼睛亮起来想开口聊几句,被长临一声喝下,不许说话。是怕他们临场串供,蔓草略欠了欠身,在最靠外的位置上坐下。门口有衙役看守,长临自去禀报,朱大人拍着惊堂木,挨个儿审问,那嫌犯抵死不认,太子在场,不同意屈打成招,轮到蔓草的时候,谢柏昀将准备好的草药香料借她的手复制了一次,与死者所用的如出一辙,大理寺已经查明,那人从上京各处药铺分开买了这些东西,曼陀罗来自番邦,这就很好查了。凶手是典当铺的掌柜,为了喝花酒,贪墨了当铺里的银两和值钱的当物,可即使这样,幼娘不能屈从于一人,凶手心有不忿,就想毁了她的脸,这曼陀罗是当物,早年跟着东家走南闯北的,认识不少草药,又想收拾她,又不舍得真的把脸毁了,左右权衡之下,想了个办法用曼陀罗致幻的效果,让幼娘感觉不出来,松香和蓍草可以解毒,所以很早就备着,奈何中途出岔子,凶手被激怒,失手掐晕了幼娘,以为她死了,怕被人查出来,就把松香和蓍草都放在烛台里燃烧,用不上多少,味道就会变得浓郁,然后把她挂到了房梁,既使灯火通明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地方,即便看见了也会以为是房柱。只是他没想到,无意间造成了尸体变脸的效果,典当铺的老板拿出了核对账目,罗列了那凶手贪墨的银两和当物,大约知道走投无路,最后认罪画押!何妈妈和春花秋月的姐妹愣是哭出泪来,天香楼的老板拦住蔓草,想请她任香料师,被婉言谢绝。她的任务已完成,只跟长临说一声,便回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