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火也不一定是三公主的缘故~”“这件事,先不提了,让影卫去盯着庆王和三公主,盯人!”“是!”桑瑛以为掩人耳目,她着急是因为公主生病还是庆王府大火?前者便罢了,若是后者,可就有意思了……肖屿对旁人的私情并不感兴趣,但是有些事,可不是一句担忧,一句好奇可以解决的,私情之下藏着的,恐怕更是惊涛骇浪~
用了晚膳,柳毓初在家中些许无聊,弹了一个时辰的琴,蔓草和零露忙着清洗花干,新采摘的花朵,晒了可以泡茶喝,做香露,还可以洗脸沐浴,月上柳梢头,清风拂面,对月望人,柳毓初坐在庭院里,烹茶煮茗,想起今日西南王说的事,不得已哀叹起来,“小姐~”吴妈妈一进门,看见柳毓初独自坐在月光下失神,没来及细想就出声道“东宫来了帖子!”?柳毓初看见吴妈妈手里的明黄帖子,有些诧异,“这时候来的?”“不是,早上送来的,都怪老婆子年纪大了,这时候才记起来,”柳毓初打开看了,上面写着东宫诚邀宁微县主赴风雅集会,“风雅集会?是诗会吗?”吴妈妈一听,点头应是,今年有春狩的帖子在前,与去岁不同,各家的春风宴,春日宴几乎都停了,多是朋友小聚,相约踏青的多,女学初立,柳毓初更是没有时间应对,“小姐,这个应您的身份,还是去的好,风雅集会上都是文人墨客,都是有身份有才学的人赴宴,夫人去过几次,往大了说,皇后娘娘办过,国公府也办过,还有太师府也办过,剩下一些夫人也没怎么去,总归是惹不起的去,无关紧要的便不去,这次这个风雅集会是东宫办的呢!还是莫要惹了这位良娣的不快!”“你是说,上京贵女都会去?”“之前是!”柳毓初看着上面写的,吴妈妈说的没错,太子良娣有喜,时间也对得上,若没什么脱不开的原因,还是去的好!“行吧,明日做两身新的春衫,好去赴宴!”“老婆子明日便安排人上门。”“辛苦吴妈妈了!早些休息吧!”“哎,看您说的,老奴告退!您也早些休息吧!”吴妈妈福身,快步出了院子,零露和蔓草都听得清楚,围过来道“小姐,你好像不太想去啊?”“章良娣有喜是大事,如今东宫没有主母,虽然皇家身份特别,但若不是上面盖了太子的章,我是决计不会去的,孩子未满三月,胎像不稳,章良娣又受过重伤,这到底是谁的主意,竟然在这时候办风雅集会?若是出了点什么事,你觉得如何?”“啊?那许是那孩子怀的稳妥?”柳毓初摇摇头,蔓草道“即便母胎强健,良娣是头胎,三月不满便不稳,皇家子嗣,应是最小心的,小姐,我们还是小心些好!”“嗯,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便要送礼去,东西好又不招眼的贺礼,最好还是不太会用上的,送什么呢?”柳毓初仔细想了又想,蔓草和零露拉着她去沐浴,她道“零露,明日去问吴妈妈讨个库房册子来,”“奴婢知道了,您还是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应了酒坊去点酒呢!”“嗯!”
第二日,柳毓初和兄长匆匆打了照面,便带着零露和蔓草出了门,路上,零露将册子拿出来,三人一块儿商量,柳毓初翻来翻去,也就一对上好的白玉菩提细口镂花瓶还算衬景,“贵人有喜,这插花的事,大多是丫鬟代劳,况且章良娣好武,大约是不喜花艺?”说到这儿,柳毓初决定就送这对儿玉瓶,总归也不会拿着把玩,“这玉在库房中多日,得晒晒才好,锦盒里一道儿写上,若是东宫的老人,应是知道如何处理的!”“嗯!奴婢知道了!”
马车渐停,柳家酒坊,名三生,看门的小厮见了柳府马车,忙跑去通传,“大小姐~有失远迎~”“三生掌柜,我们可是说好,今日点酒的!”“是,是,您瞧我这脑子,快里面请,这会儿正开窖呢,先坐,新酿的酒,一会儿开坛给您尝尝!”“好,您先去忙吧!让蔓草看看原料!”“行,都晒在院子里呢!”柳毓初坐在院里,看坊里的进出账,零露跟着蔓草检查酿酒的原料,酒坊原先的生意,大多是平民,也有一些府邸会来买,但不多,去年又是东宫婚宴,又是年礼的,生意好了一只翻一番,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酒的好坏,用料,手艺,时间都不能少,不然折了生意事小,影响柳家的名声便是大麻烦!一炷香的功夫,掌柜的带着人,将酒坛子放满了前院,后院都晒着酿酒的用料,“大小姐,请,还有一些在地窖里,实在不方便挪动,外面这些与里面都是一样的。”“行,那咱们开始吧!”柳毓初跟掌柜一人一半,柳毓初说着,蔓草跟着记,待前院的点完,已经过去一个时辰,有些已经酿好的,掌柜的开了封,请她和师傅们好好尝了尝,这是酒坊里的惯例,师傅们酿的酒,不论价多少,开坛的时候,都能带走一小坛,自己酿的总要知道酿得如何,很多师傅讲究,带回去重新封坛,保存起来,到用上的时候喝,或者就留个念想。柳毓初寻常不饮酒,高低只尝尝味道,浅呡上唇,尝尝味道,好坏优劣基本可以尝出来了,待从地窖里查点回来,柳毓初已是满身的酒香,“掌柜的,各位师傅们辛苦了,日后还要劳烦大家继续照顾酒坊!”师傅们都言东家客气了,柳毓初从零露哪里接过一个红封,里面是银两,“掌柜的做主,帮我谢谢他们,坊里上下,莫要漏了”“大小姐放心,”掌柜的接过银两,柳毓初出了门,零露和蔓草福身,马车离开了西街,一路晃晃悠悠地走,西街虽然没有东街热闹,但鱼龙混杂,三生酒铺的掌柜的原先是个武夫,喜欢喝酒便来柳家酒坊找活,为人耿直爽快,柳家长辈从未猜疑亏待过这些掌柜的,柳毓初也没有什么不放心,“小姐,我们回去吗?”“先回吧!给东宫的贺礼要准备呢!”马车在道上走,柳字牌挂在门帘两边,靠着熏香坠子,叮铃珰当的,显得格外瞩目,沿路都散着醒神的熏香,还未回府,就被人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