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司徒流风一听这话,心中醋意顿起。他的眼神微微一暗,脸上却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
“哦?嫂嫂大晚上约了何人?竟如此迫不及待地要赶我走。”
林婉娩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重要的人。”
司徒流风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直直地看着林婉娩,语气中又夹杂着几分醋意:
“我不够重要?”
林婉娩看他一眼。
“呵……嫂嫂在宫内如履薄冰,这相约之人嘛……”
司徒流风笑着故意拖延时间,谈到了林婉娩感兴趣的话题。
“司徒家,可是炼丹世家,嫂嫂啊,想不想知道,司徒流云那见血就退智的毛病,是如何而来的?”
林婉娩眸色一闪,直接问道:“怎么来的?”
司徒流风淡笑着走到林婉娩的一侧坐了下来,笑着问林婉娩:
“嫂嫂,你爱吃鱼吗?”
“还行。”
“嫂嫂被卡过鱼刺没有?”
“有过。”
“嗯,被鱼刺卡到喉咙里,怎么解决呢?”
林婉娩不答话了,反而静静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看着林婉娩如墨般的眸子,万分睿智,她不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反而静静等着自己交出筹码。
好像是呢……
每次都是到关键的时候,都只有嫂嫂问问题,自己答的份……
“哈哈哈……”司徒流风会心一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林婉娩。
那种喜欢,好像不是因为司徒流云了。
司徒流风继续拖延时间:“从同一条鱼的身上,再取出一根骨头,用火一烧,再磨碎了以后喝下去,就行了,鱼刺就不卡了。”
林婉娩微微皱眉,垂眸,随即又紧盯着他狐疑道:“真这么灵?”
“哈哈哈……”司徒流风被她的表情逗笑起来了,继续道,
“那嫂嫂猜猜,若是被一条蛇咬到了,该怎么处理呢?”
“打血清吧?”
“嗯?”司徒流风道,“嫂嫂的意思是,打死这条蛇,用它的血医治吗?”
林婉娩迟疑一下:“额……差不多这意思吧。”
“嫂嫂真是聪明啊。”司徒流风的眸色一深,更加凑近林婉娩。
“所以,六岁那年,父亲的双胞胎哥哥垂死了,又怎么能救他呢?”
听至此处,白潋实在觉得他们二人凑得太近了。他忍不住迈步而入,声音清冽吐出四个字:
“尸解大法。”
司徒流风终于看到了林婉娩相约之人,而听到白潋的话后,更是收敛笑容立即起身,目光投向白潋。
“你这仙师看来是有些门道。”
林婉娩听了这话,心中一惧,看着司徒流风继续追问:
“这意思是,你们的父亲……”
司徒流风的脸色有些阴沉,他紧紧地盯着白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他说得没有错,六岁那年,我和司徒流云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伯父给尸解了。
自此,司徒流云的精神开始不稳,他极度害怕血,虽然一直吃药压制心神,潜心炼药,可我能感受到,他迟早压不住。
那时候我便知道。能传承这些秘术的只能是我了。”
司徒流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压抑着内心多年的波澜。
白潋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淡然,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
“没看出来,你这太医还是丹修加尸解的术士,家族中以前有人曾经是云网阁的人吧,至少上过云网阁。”
司徒流风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白潋竟然能看出他的能力,他的眼神中迅速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语气冷漠,他转身便欲走:
“这不重要,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既然郡主约的你,我就先走了。”
然而,白潋却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等等。”
身后声音响起,司徒流风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
“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吗?”
白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
“你又不会武。”
司徒流风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所以呢,你想怎样?当着郡主的面,打我一顿?让我向你求饶?”
白潋严厉道:“我不想怎样,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打郡主的主意。
你是想郡主给你们司徒家生孩子,那种残忍的事,不是你能插手去碰的。
你若伤害到郡主,我必杀之。”
司徒流风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紧紧地握住拳头,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抬眼看向白潋:
“哟,把自己说得这么厉害的嘛?”
白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你可以试试。”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司徒流风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话,他深深地看了白潋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寝殿。
白潋看着司徒流风的背影,眼神中依旧是充满了警惕。
林婉娩看着白潋,心中充满了疑惑。“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白潋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她解释道:
“天所赋为命,物所受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