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清宇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布局。
突然,天想到郡主的戏文里,郡主在十八岁那晚就死去了。
他灵光一闪,面容冷峻,眼神高深莫测,转头看向她:“你是何人?”
林婉娩抬眸一望。
只见欧阳清宇紧盯着自己,他的目光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语气低沉而带着些许质问的意味:
“你究竟是何人?
给柳一若编排的话本里,那郡主死于风寒高烧至死。
那么眼前的你,是谁?”
林婉娩身姿纤细,此时挺直脊背,清冷的面庞毫无波澜。
欧阳清宇继续逼问:“安宁郡主如尘如泥般沉寂十八年。如今短短数日,郡主之名在整个京都城无人不知。”
林婉娩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坚定而清冷,毫不犹豫地答道:
“粪虫至秽,变为蝉而饮露于秋风;腐草无光,化为萤而耀采于夏月。
欧阳大人,因知洁常自污出,明每从晦生也。”
欧阳清宇不语,反复品味她的话。
林婉娩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回荡:“我是安宁郡主,林婉娩。”
欧阳清宇听到林婉娩的回答,又似想通了她方才的话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与满意。
随后,他那紧绷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车轮滚滚,车壁上悬挂的精致香囊,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摇曳,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气,车内的人不再说话。
马车很快到了长公主府。
“郡主,您可算回来了。”李嬷嬷在府外等候半天,终于见到郡主被欧阳清宇的马车送回来。
李嬷嬷眼看着欧阳清宇扶着林婉娩的手,慢慢地从马车上下来,这亲密的一幕让她不由揉了几下眼睛。
“怎么了?”林婉娩声音淡淡道。
李嬷嬷这才回过神,“郡主,宫里来了消息说赐婚叶思思为太子妃,今日又是叶思思的诞辰,
此时,西院正热闹着呢,郡主昨日病得重,都是坐了贵妃的榻子来的。老奴安排几名下人备好榻子,在此……”
林婉娩刚想提步往榻子边上走去之时,被欧阳清宇直接一个横抱而起。
林婉娩抬眸看向他,阳光映得他熠熠生辉,光线刺眼,恍得她立马收回了目光。
“放下,本郡主自己能走。”
听到了她说这话,欧阳清宇略一勾唇,“也该让郡主府上众人认识下我欧阳清宇。”
林婉娩略带惊讶地抬眸一瞧,只见他眼眸微垂淡声道:“郡主,不必下人抬了,我有的是力气,抱郡主,进去。”
欧阳清宇唇角挂笑迈步上前,看了门口小厮一眼:“你告诉府内的人,欧阳清宇来了。”
门口的小厮一听,忙进去西院通报。
欧阳清宇见小厮进去通报,眸深似海,静看着林婉娩几秒,嘴角漾开一抹笑,大步迈入长公主府。
后面的李嬷嬷眨眨眼,看向他们二人,郡主什么时候和欧阳大人如此亲密了?
此时,叶昭伯下朝后还并未回府。
西院仅是王银伊、王银儿、叶思思和一群来替叶思思庆生的闺中密友。
一行人得到欧阳清宇前来的消息,尤其是给叶思思庆生的名门贵女们,纷纷赶出来相迎。
贵女们到了院落里,只见欧阳清宇眼神中满是无尽的宠溺和温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醉人的微笑。
他的双臂紧紧地抱着林婉娩,步伐沉稳,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阳光下这一幕,使得周边皆失了颜色。
一双双眼见此情景,一时间,大伙儿羡慕得说不出话,前排几位还时不时地向欧阳清宇暗送秋波。
“他就是欧阳清宇?”
“生得如此俊朗。”
“欧阳清宇!据说从小诗书礼乐画五项全能。”
“他和安宁郡主究竟什么关系?他们方才都抱在一起了。”
叶思思听了心中酸得不得了,又得保持个好的姿态,善解人意地朝欧阳清宇走去:“大人,郡主姐姐她……”
欧阳清宇看了叶思思一眼。
叶思思只觉得遍体生寒,话说一半就憋了回去。
林婉娩见众人围观,淡淡道:“放下。”
欧阳清宇笑:“不放。”
林婉娩抬眸看他,眼里含嗔。
“郡主。”欧阳清宇垂眸,两人对视之下,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我发现,郡主对于情感之事,颇为被动。”
林婉娩道:“什么意思?”
叶思思看着这闪瞎人眼的一幕,上前打破气氛,冲着林婉娩说道:“撒狗粮来的?”
林婉娩清冷道:“你说,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