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南诏城
云小睡在厢房休息,呱太在一旁酣睡,消化着体内的剧毒。
半晌后,云小睡睁开双眼,吐出一股浊气。
那浊气竟隐隐带着一丝诡异的色彩,仿佛其中蕴含着些许不明的毒性物质。
他缓缓抬起手掌,只见那手掌之间俨然有毒力缭绕相伴。
那毒力如同一缕缕若有若无的丝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在手掌的脉络上游离,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些毒力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只要靠近,便能感觉到一种隐隐的刺痛感,甚是难防。
云小睡深知这毒力的厉害,他平日里也在不断地修炼和掌控,试图让这股毒力能够更加自如地为自己所用。
但同时,他也明白这毒力的危险,若是不小心控制,很可能会对自己和身边的人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就在此时,门外走进一人。
“云公子,府尹大人叫你前去用药,同时要你为小姐解毒。”
云小睡点了点头,自从和府尹大人达成协议,自己和呱太的修炼资源倒是多了,只不过自己中了他的毒,没过几日就要用解药。
同样的,他也要用呱太给石幽缓解毒力。
但他可不敢尽数解除,否则死的可就是自己了,是以一直在努力修炼,寻找逃出生天的法子。
那武者走上前,一把抓住云小睡的胳膊,猛然一拽。
云小睡肩头吃痛,手臂已然脱臼。
“哎呀,云公子,这是在下的过失,我本想拉你起来,却不想用力过猛,真的该死。”
云小睡心中恼怒,可也无话可说。
他虽然和府尹互相掣肘,但对方总是找人,变着法子的折磨自己,可谓是恩威并施。
今日给自己弄脱臼,昨日在饭里藏刀片,前些日子还把毒蜘蛛扔到了自己的床上。
即便呱太能给自己解毒,可也免不了一阵痛苦。
那武者说着话,伸手给云小睡接骨,而后笑道:“万分抱歉,府尹大人在等你,快些去吧。”
云小睡点了点头。
“我也十分抱歉,既然府尹着急,我也先去了,你在这等我吧。”
言罢,呱太跳在了他的肩上,二人离开了厢房。
那人先是一怔,你抱歉什么?
紧接着手臂一阵刺痛,武者吓了一跳,他立刻撩开袖子,只见整个手臂乌青发紫,竟是不知什么时候中了毒。
他立刻盘膝端坐,口中服下解毒丹,而后真气催动而来,想要逼毒而出。
哪知这毒素竟蕴含数不尽的来路,似是蛇毒又像是蝎毒,总之是难以对症,当即面如死灰。
看来,只有等云小睡回来,自己央求一番,才会为自己解毒了。
但想到刚才那故意让他脱臼的举动,不免又是如坠冰窟。
……
合欢宗,镇龙峰。
一处花苑内,古树参天,怪石嶙峋。
江月梨 端坐琴台前铮铮弹奏着琵琶,手中轮指交替,发出悦耳声响。
她微微垂首,神情专注,那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随着她的弹奏,发丝也仿佛在微微飘动,整个人似是隐于山水之间。
雷婵负手立在不远处,闭目听曲。
待一曲完毕,雷婵噙着笑意上前,说道:“你这琴音亦有七分神韵,只待步入练气境,便可杀人于无形,若是来到凝脉境,更可音色如刀,开山断江!”
江月梨听他说的玄妙,心中不禁神驰。
雷婵伸出手,将琵琶拿了过来,又不着痕迹的碰到了江月梨的手。
“这琵琶我就先拿回去了,你可要努力修炼,争取早日用功绩点换到自己的乐器。”
江月梨一阵失望,她还没弹够,可这东西毕竟不是自己的。
“好,多谢师兄教诲,那我先走了?”
雷婵噙着笑意,说道:“走吧,过一阵的宗门大比,你争取拿个名次回来,好让师兄也有面子。”
他这番话,不着痕迹的拉近了二人的关系,还把彼此绑在了一起。
江月梨微微歪了歪脑袋,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待她欢呼雀跃地跑下了主峰,心想自己终于有了极大的进境,可谓满心欢喜!
她那轻盈的身姿在山路上跳跃,裙摆随风飘动。
偶然间,她经过了那片幽静的树林,却惊喜地发现项飞就在此处。
“项师弟!”
江月梨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惊喜与俏皮。
项飞闻言一怔,只是有些生硬地挤出一句:“江师姐。”
他的目光虽看着前方,却有些闪烁不定,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江月梨兴高采烈地把好消息告诉了他,项飞也由衷地道贺,可言语中竟有几分冷淡。
这让江月梨摸不着头脑,心里满是疑惑。
见他练得入神,自己也不便打扰,江月梨便又带着那依然灿烂的笑容,高兴地往自己的院子跑去。
“江师姐,在下身负国仇家恨,实在不能有其他私事,而雷师兄对你又呵护有加,你不该再来招惹我的。”
项飞缓缓卸掉身上的巨石,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无奈,有挣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
他望着江月梨离去的背影,感觉自己仿佛丢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般。
微微握紧了拳头,那少年的心事如同这树林中斑驳的光影,明明暗暗,难以言说。
他知道自己肩负着沉重的使命,不能轻易陷入儿女情长。
可江月梨那俏生生的模样却总是在他脑海中浮现,让他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
开封郊外,那片静谧的密林处,一湾湖水波光粼粼。
而那青衫老者如鬼魅般时而出现,时而隐秘行踪,当真如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每次出现时,必定会和马三晓热烈地讨论一番八卦九宫之术。
二人交流之间,都对彼此的见解互有心得,这倒是让老者不断地对马三晓高看一眼。
也正因如此,老者偶尔会传授乾坤八卦掌的其他几招。
只不过这乾坤八卦博大精深、浩如烟海,入门都尚且艰难无比,那口诀更是数字繁多、晦涩难懂,若要精通绝非一日之功。
马三晓就在老者出现的时候,如同一个求知若渴的学子,紧紧抓着他耐心询问。
起初老者还会耐心答复,可到后来就变得不耐烦起来,到最后甚至要将他赶走才肯罢休。
“我年事已高,这大阵本是我为自己的墓穴布置下的,你在这里来去自如是什么意思?是想和我一起走吗?”
老者话语中带着些许愠怒。
马三晓莞尔一笑,说道:“老神仙精神奕奕,鹤发童颜,恐怕还有几十年光景呢。”
“你啊,还是免了吧。”
老者心中知晓自己时日无多,那将自己药书翻遍的马三晓又如何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