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内烈火焚烧,竟是又加大了火势。
蟾宝在一接受今日的烈火洗礼之际,便不做挣扎了,独自闭目的躺在那里,已然到了将死之际。
胡老叹了口气,“小畜生,你仙缘不够,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言罢,仍旧是源源不断的输送烈火,要等它彻底断气才肯罢休。
就在此时,徒弟崔坚跑了进来。
“你进来干什么?”
崔坚说道:“师尊,那云公子拿来一幅画,说……或可帮助这蟾宝修行。”
“哦?”
胡老抬了抬头,示意他尝试一番,却见崔坚走上前,展开画卷。
画卷立刻发出一阵焦味,显然将要自燃。
呱太听了这话,眼睛倏地一竖,那小小的身躯中,突然迸发出一股惊人的巨力。
那力量在它的周身百骸里,如潮水般游走。
“呱!”
它发出一声响亮的叫声,似乎是在强烈反驳崔坚的话语。
紧接着,呱太猛然坐起,它那姿态犹如猛虎盘踞,即便身处烈火之中,任由那烈烈火焰灼烧自己的身体却也浑然不顾。
“呱!”
“呱!”
它只是不断地大叫,那叫声一声比一声响亮,仿佛要用这叫声来对抗那无尽的痛苦。
它的眼神中透着倔强与坚韧,小小的身躯在烈火与阴阳试炼的双重磨难下,显得那样不屈。
这一叫,就叫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它始终没有退缩,无论痛苦如何加剧,它都以顽强的意志承受着。
直到一日比一日惨烈的阴阳试炼结束,呱太方才停歇。
可还不等他恢复伤势,就是最惨痛的生死炼蛊。
五行炼蛊是毒性的试炼,毒宝毒花毒草无所不用其极。
阴阳则是冰火两重天,对肉体的摧残,呱太身娇体弱,九死一生方才存活。
最后的生死,则是胡老亲自操刀,用各种方法将它折磨的仅剩一口气,让它凭借自己的意志顽强生存。
如此,便是炼蛊的全部过程了。
此时的呱太,在胡老手上走不过一遭,刚一开始便瞬间黯淡,成了一只普通的小蛤蟆,唯有额上红印,让人能认出它是之前的呱太。
可这也仅仅是一开始。
接踵而来的便是各种各样的折磨,花样层出不穷。
呱太愤怒的抵抗,却也无力回天,就连叫声都逐渐减弱了。
……
“这是什么意思?”
张二叔拿着书本,问着一旁的云小睡,云小睡如梦初醒。
“什么?不好意思二叔,我刚才没听,走神了。”
张二叔知道,自从知道蟾宝快不行了以后,他就这般失魂落魄,但也只好变着法子的开解他。
“这几个什么意思,糟糠之妻,是不是说我家里那黄脸婆?”
云小睡闻言,莞尔一笑。
“不是这个意思,糟糠之妻可以理解为,和你一起共患难的妻子,甘愿陪你吃糠喝稀的发妻,又或者说是你这个糟糠之人的妻子,本意是个好词,不过人们都用这个词来骂女子。”
张二叔闻言,点了点头。
“是了,我那黄脸婆就是陪我一起患难,现如今日子才好过了,我必不会弃她不顾。”
赫然,云小睡若有所悟,“等一下,糟糠之妻不可弃,你的意思是愿意和我一起患难的妻子,甘愿陪我吃糠喝稀的,万万不能抛弃?”
张二叔顿时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弱弱的说道:“是啊,这不是你说的吗?”
云小睡恍然大悟。
呱太的前途,它自己都未必想要,它想要的恐怕仅仅是和自己在一起。
自己自作主张的将它留下,何曾问过呱太的意见?
云小睡泪眼纵横,站起身夺门而出,眨眼间已不见了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