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可惜个什么东西?
一定是她眼花看错了吧?!
卫文清来寻穆晚秋和林岚玉,带来的确实是正经消息。
且还不止一件。
一是有关朝堂,二是有关北疆。
朝堂上的事情,先前卫文清虽然不曾跟穆晚秋多说,但林岚玉还是知道一些的。
如今听到卫文清说不久之后,他可能会调任大理寺,为了的便是与人共同为他外祖父翻案之事,林岚玉并不觉得惊诧,只是难免小声嘀咕一句。
“不是说庶吉士都要先在翰林院待三年吗?你这不合规矩哦~”
穆晚秋抬手,轻轻打了林岚玉的手背一下,示意她快闭嘴。
卫文清却只是笑。“特事特办罢了,且我只是暗中调任,并无具体官职,明面上仍在翰林院中任职。”
左右皇帝也只是给了他特权,却没给他在大理寺中给一个相应的具体职位。
摆明了这事儿若是成了,则可论功行赏。
若是不成,莫说替他外祖父以及当年那一批明明刚正不阿,却因为挡了先太子的道,就被人清算,背负一身污名,带着一家老小流放边疆的人讨一个公道了。
他如今这身功名,也得一夕之间全都赔进去。
说不得,还要被皇帝在北静王府头上暗暗记上一笔。
也是因为这事儿牵扯到北静王府,虽说他与水溶早有默契,甚至从一开始,这事儿就是他外祖父与先北静王之间的一场交易。
十数年的布局,才有他一朝带着一身毫无破绽的功名,进京科举,又一举中第的如今。
但卫文清还是觉得,身为北静王府如今的女主人,穆晚秋和林岚玉都有早早知道这件事的资格。
林岚玉撇嘴。“既然担心万一不成,会拖累我们,那先前我说要帮忙,你还不可能!”
穆晚秋本是有些愠怒的,毕竟她当初好不容易从娘家那个苦海之中挣扎出来,为自己谋了一条生路,自是不愿如今又被人卷进危险里。
可她也知昔年那些糊涂案,知晓昔年那位大理寺太卿老大人的事迹。
虽不曾受其恩惠,却不妨碍她感其刚正。
是而一时却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这会儿听到林岚玉一脸愤愤模样,却不是在抱怨水溶跟卫文清两人先斩后奏,而是气卫文清不肯找她帮忙,穆晚秋又不禁生出几分气恼又无奈来。
果真,儿女都是债,甭管是不是亲生的。
“浑说什么呢,这等大事儿,牵扯何其之广。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咱们能不添麻烦,便是千恩万谢了,可莫要任性。
且你不是刚立下志向,要忙着捣鼓你的新种子?这会儿又不着急了?”
林岚玉:“那,那还是着急的……”
卫文清见此,又起身,十分郑重的对着穆晚秋行了个大礼。
“感谢太妃娘娘不与文清计较。
文清知晓,先前一直不曾与您言明,是文清的不是。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牵连甚广……成事之前,属实不便太多人知晓,才不得不隐瞒……”
穆晚秋摆摆手,示意卫文清不用多说下去。
“罢了,此事我虽生气,却也知错不在你。
既然是先王与水溶那孩子都应下的,本太妃便是早些知晓了,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话到这里,却又一转。
“但只一样,你既然知晓此事事关重大,行事便更应小心谨慎才是。
若是能够顺顺当当的,自然于大家都好。但若是这中间遇上了什么难处,也要及时告知于我等,便是能不能帮忙,至少我们有权利知晓。千万莫要等大祸临头了,我们母女却还无知无觉!”
穆晚秋这话说的有些严厉,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并不像先前林岚玉那样,只是热心积极要帮忙,对方实在不愿意找她,那她也只能气呼呼作罢。
穆晚秋要的,是卫文清的承诺。
若他没有十足把握,那么做重大事情或者决定之前,必须告知她们二人。
卫文清看了看一旁的林岚玉,起身,再次朝着穆晚秋行了一礼。“文清知晓,定当谨慎行事,请您放心。”
林岚玉极少见到这般模样的穆晚秋,愣了一下,但随即也跟着十分认真的点头。
“烦请魏大哥千万记得,咱们如今可真的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哦~”
所以,若是当真遇到什么事儿,需要她帮忙,一定要说。
她可还一直惦记着报恩呢!
这人一直什么都不找她帮忙,让她根本没机会,捉急的很。
林岚玉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一时场面上原本有些冷肃的气氛,也跟着好似消融了几分。
卫文清又朝着林岚玉认认真真的行了一礼。“是,多谢岚玉妹妹提醒,小生铭记。”
林岚玉:……
咳,客气了哈!
说完这桩事儿,卫文清又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封信,却是水溶通过秘密渠道,送过来的信件。
且卫文清并没有直接递给穆晚秋,在征得了穆晚秋的默许后,先递给了林岚玉。
林岚玉:???
大……大逆不道了哈!
“怎么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