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宫馆,前厅。
气氛十分诡异。
半个时辰前在倚梅园探病的几人,都待在这里。
这是苏寻春第一次见萧佑泽的这位四哥,萧佑汐。
看上去约莫三十岁,身着金丝织就锦袍,腰系玉带,脚踏黑缎官靴,眉眼间与与萧佑泽有几分相似,生得很是俊朗,只是那藏于笑容之下的眼神锐利如刀。
不禁让人生出几分畏惧。
肃王妃柔柔弱弱的不似刻板印象中的嚣张跋扈,甚至会因黄良娣的病红了眼眶,湿了整张手绢。
一时间分辨不出真假。
“你就是苏大夫?”萧佑汐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冷笑。
苏寻春行礼认下,等着他的后文。
忆起达到锦州之前发生的小变故,当时萧佑泽并未即刻处置那几名细作,关于营中的事想必这位清肃王知道不少。
“果然年纪轻轻一表人才,难怪九皇弟如此器重。”萧佑汐的话听不出半分赞许,入耳的只有讥讽和试探。
苏寻春不自觉朝后挪了两步。
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丫鬟小厮悉数退下,萧佑汐起身踱步到她身边,扬了扬眼尾。
“苏大夫是不敢还是不想以真容示人?”
苏寻春拢拢袖子,回话:“不敢欺瞒王爷,草民几年前损了容貌,因此习惯了戴面具。”
“哦?”萧佑汐故意拖长尾音,似是不信。
重新入座吮了口热茶,“是吗?这难道也是能医不自医?本王常年在战场厮杀什么场面没见过,苏大夫倒不必在本王面前遮遮掩掩。”
言下之意很明确了,苏寻春扯唇,在想以什么借口回绝。
上座男人语气重了几分。
“苏大夫要本王亲自帮你揭?”
无奈,苏寻春双手扣着耳后银线,解下面具。
一条暗褐色,长、宽如成年蜈蚣的疤赫然出现在眼前,随着她嘴巴张合蠕动,就像活了一样,说不出来的恶心。
肃王妃忍不住惊呼一声,意识失态立马侧过脸去,用手绢掩面。
惊慌失措拍了拍胸脯,“苏、苏大夫还是快些戴起来吧。”
苏寻春闻言照做,手中的面具被男人拿走搁到旁边的小几上。
“怕什么?”萧佑汐面露不悦瞪了眼自己的女人,转过头来又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视线不断在苏寻春脸上游离。
这一年京中关于他那个太子弟弟好男风的传闻越演越烈,他听到那群没长眼的蠢货上报的消息,差一点就信了。
但也就是差那么一点。
眼前这人肤白胜雪、眼若桃花,唇如花瓣,稍微靠近都能闻到一丝独特的幽香。
与其待久了,连他都不忍想一亲芳泽。
原来萧佑泽是以这种方式金屋藏娇。
这一趟来得真是不亏。
“苏大夫是否介意告诉本王这伤是怎么来的?”
“成年旧事不值一提,是草民医术不精至今没有找到方法医治。”
“是吗?”
苏寻春感觉到男人滚烫的目光,浑身不自在,头埋得更低,迫切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