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她再一次的打破了沉默。
文:我晚上就会回来……如果有什么情况、哪里不舒服的话,不要忘了告诉我——
阿甫:……嗯,路上小心,文文姐。
文:……
……
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天际之后,青年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屋子里。
他只想回房间里躺一会……
路过客厅时,他的视线下意识的向里撇去了一刻。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餐桌上的一小片地方。那恰巧就是文坐的位置。
盘子里的食物动都没动。她什么都没有吃离开了。
……
对于阿甫的抵触、文的反应……
(大妖怪的自觉+20)
[委屈——愤怒]
ROLL:d80+20=d80(28)+20=48
怎么这样啊……
……
尽管文文姐离开时面无表情,但她心里的情绪却并非如此。
委屈,埋怨、不快……
到底哪个是真相、哪个是谎言,他已经分不清了。
但现在的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或者说现在的阿甫已经没有思考这些问题的余裕了——他只想赶快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休息一会、越快越好。
阿甫:……
窗户敞开着,远处的喧闹传到这里时已经变得若有若无。
有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在青年的脸颊上,很舒服。
思绪顺着风儿吹入的痕迹离开屋子,不知去往了何处。
他忽然回忆起了在出租屋生活时的那些日子。
日夜颠倒,饮食不规律,长时间不运动——生病是常有的事。
发热、无力,困倦……
那是住在出租屋里后的第一次生病。
他没有吃药,而是躺回床上睡了一觉。
等他睡醒后,也许状况会有所好转,也有可能会更糟糕——但说实话,他那时对此并不在意。
要说唯一的担心,可能就是万一自己死在了屋子里,很可能要过了很久才被发现……等那时候再来处理自己的尸体,会给人家添上不少麻烦吧?
阿甫:……
但出人意料的时,等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所有的不适感全都消失不见了、毫无异样,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昨天的难受会不会都是幻觉……
再后来,他也有过几次生病或不适——但每次都是只要睡上一觉,第二天就彻底痊愈了。
为什么现在不会那样了呢?
……
闭上眼睛,才能让纷乱的思绪稍稍平静。
在黑暗中,没有声响,没有画面,可他就是感觉到了——
有人来到了床边,注视着他。
眼睛依然紧闭着,脑海中却已经幻想出了画面。
是从窗户进来的么?
不、不是的,风一直吹着,没有被阻碍过。
是从门外进来的么?
不,不是门外——
就像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明明上一秒还空无一物的地方,下一刻她就出现了。
【她】
一个女人。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忽然有一种似有似无的香气出现、占据了他的感官。
这种气味并不突兀,于他而言亦不陌生,但他就是回忆不起曾经在何时遇到的——
一个模糊的形象浮现,慢慢的、慢慢的清晰着。
——
他看清了对方面容。
她似乎在对着自己说些什么,可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不,这不重要——
为什么自己会想到她?
【——】
这个美丽的女人、
这个喜怒无常的妖怪——
【八云紫】
……
八云紫——
在因生病而产生的朦胧幻觉中,阿甫辨认出了她的面容。
他想说话,却动弹不得,只能目睹着一切的发生。
但留给青年的时间并不多,就在他看清对方面容的刹那,周围的所有又飞速的向后褪去、连同站在面前的女人一齐飞速的分解、褪去。
阿甫:——
细微的耳鸣声逐渐扩大,将他的意识重新唤醒。
阿甫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窗户向内敞开着,在屋子里铺上黄昏的余光,已经听不到行人的喧嚣声闹了,周围出奇的安静。
身体的知觉随着意识的苏醒而回归,手臂上感受到的柔软触感令人在意。
他将头转向枕边,看到了一双翠绿的瞳子,连带着纯洁好奇的目光,同青年对视着。
阿甫:……恋恋?
这一切其实并不复杂——她从窗户进来、然后躺在了自己身边,可能是在刚才,也可能是在更早的时候、在他睡着的时候。
恋:阿甫——
阿甫:……
看着少女近在咫尺的面容,他忽地又想起了之前的一场梦——
那朵巨大的蔷薇、在月光的照耀下将他和她包裹……
恋:阿甫、为什么脸红了?
阿甫:啊?哦噢那个……我、我有点发烧——欸?
本想以自己病状作为掩饰的青年忽然惊讶的发现、他现在已经一点都不难受了。
啊,又是像原来那样么——
睡上一觉后、不舒服也好生病也罢、全都莫名其妙的痊愈了。
又变回了自己熟悉的样子——
恋恋:——
或许是注意到了青年的走神,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不乐意的表情。
她松开了青年的手臂,飘到了空中,一言不发的向门外浮去。
直到恋恋从房间离开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起身跟了过去。
走廊上并没有少女的身影,他一遍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一边寻找了起来。
觉:是在找恋么——
像是忽然出现在阿甫身后一样,觉的声音让青年一惊,显然是没有想到她的到来。
阿甫:觉小姐?
觉:好久不见了,之前就想来再看看你的,但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我是跟着恋进来的,看到你刚才在休息就没有打扰,最近还好吧?
……
客厅中,古明地觉与青年面对面的坐着喝起了茶,闲聊了起来。
觉:我听说,你现在是被大妖怪饲养的宠物了——
阿甫:咳……咳、咳——
刚端起杯子的青年听到对方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被茶水给呛住了,咳了半天,将脸给憋得通红,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阿甫:这、这完全是谣言!我和文文姐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说到一半,青年又忽然想到似乎这就是文文姐为了保护自己、而散播出去的[谣言],气势不由得一缩,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阿甫:觉小姐你不要误会、这是文文姐为了保护我而故意宣传的假消息……
觉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情一直都很平静、没有什么变化。
觉:既然如此,你郁闷成疾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阿甫:……
阿甫注意到,那只悬浮在对方身旁的第三只眼并没有睁开。
是主动停止了读心么?还只是单纯的闭上了眼——
但他却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关心]。
或许是读心者之间的同病相怜,即使这只是他第三次和她见面,却不感到有丝毫的隔阂。
阿甫:……请稍等一下。
青年离开了客厅,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过了一会,他便回来了——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多出了一条翎羽项链。
……
阿甫:……事情就是这样。
他从自己那天去到红魔馆开始,将遭遇八云紫前后的事情和她当时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觉。
觉:……
从刚才开始,她就闭上了眼睛,倾听着青年的讲述。
直到阿甫的叙述结束之后,觉才重新睁开了眼,望着桌上的那根翎羽思考着。
阿甫:觉小姐——
觉:……怎么了?
不知为何,她的样子有些奇怪。
阿甫: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帮我看一下这根羽毛——上面有没有术式之类的东西。
阿甫:我相信文文姐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我确实是在收到它之后才出现了那种异常……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觉:……
从刚才开始,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明显的注视。
毫无掩盖,就是为了让她发现的注视——也只有她能发现的注视。
[八云紫]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妖怪贤者会对一个普通人如此上心,但这种如同宣告主权般的行动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尽管她对这个和自己妹妹有着相似遭遇的青年有些好感,但还不至于因为他去和其它大妖怪发生冲突——
阿甫:是那里不舒服么、觉小姐?
觉:我——
她抬起头,看到在青年的背后有一道狭长的间隙,里面有许多密密麻麻的红色眼眸,正在注视着自己。
……
觉的回答:
(警告-50)
1-5确实有
6-95我也不知道
96-100八云紫在撒谎
ROLL:d50=d50(10)=10
……
觉:我也不知道。
古明地觉望着青年身后的间隙慢慢缩小,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视感也逐渐消退,尽管她的表情如故,但紧绷着的身体却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她。
谨言慎行——
阿甫:是这样吗……不好意思、麻烦觉小姐了……
尽管他下意识的露出了歉意的表情,但却忘了掩盖自己语气中的失落,这一切都被对方看在眼里,但她却毫无表示,只是在沉默中站了起来。
觉:抱歉——我要带恋回去处理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显然,她的言语让青年感到十分的意外与疑惑,但还不足以让他做出当面询问这种冒昧的举动。阿甫也随之站起了身,准备给对方送行。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走廊中前进着,还是没有看到恋的身影。
不知为何,他现在又无法感受到觉的情绪了,就像最开始见面时那样。
觉:打扰了——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就再休息一会吧。
走出大门的古明地觉转过了身,同青年告别着。
阿甫:……
觉:……
忽然地,他和她同时沉默了,在目光交汇的片刻,有某种默契自然而然的出现。
——
[觉小姐,这一切和八云紫有关么——]
古明地觉的回答:
[沉默——肯定]
ROLL:d100=d100(11)=11
——
觉:多多保重。
她转身离开,毫不犹豫。
……
(文甫BE番外《谁之过》已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