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右席首桌,着水墨玄衣的那名公子。”
亦维凡瞟了一眼,无奈道:“那不是张侍郎吗?你三岁时他还到家里赏过你一把金豆子呢!”
公仪衾淑哑言,气恼地扯了扯亦维司的袖子道:“不是张伯父,我说的是从他数,右边隔三个的那位公子,坐主位的!”
闻言,亦维司恍然大悟,对着公仪衾淑悄声道:“那是桓王殿下,你打听他做甚?”
桓王?那个杀伐果断,寡情薄意的活阎罗?
公仪衾淑恍惚了,怎么会是桓王殿下呢?
“表哥,你不觉得他同华宸很像吗?”公仪衾淑疑惑道。
听到此处,亦维司这才明白,笑着理了理被公仪衾淑拽皱的袖口道:“堂兄弟嘛!自然是像的,你从未见过桓王殿下,认错了也是有的,我当年见他的时候也被狠狠地吓着了。”
“可,这也太相像了!”公仪衾淑又隔着侧屏偷偷看着袔轶。
“你看,宣王殿下不也是有几分像吗?还有五王爷,等你日后见了其他几位王爷你便懂了。”亦维司不以为然道。
公仪衾淑顺着亦维司的视线看着身着喜服在敬酒的宣王殿下,又看了看亦维司视线所指的五王爷,登时迷茫起来,是有些像。
见公仪衾淑恍惚着,亦维司忙叫艽荩来待她回去。
“你看你眼睛都冻红了,快进去罢,宣王殿下敬酒,我得进去了,先回罢,要再有事就直接找我,我给你备了些银钱贴补,等散了,叫艽荩来取来。”
闻言,艽荩乐开了花,连声应下后劝慰着公仪衾淑回去了。
席间,公仪衾淑食不知味,没吃两口便落筷了。
公仪怀柔见她行迹古怪,凑近问道:“五姐姐,你今日是怎么了?”
“没什么,早膳吃多了些。”公仪衾淑忙掩饰道。
公仪怀柔见她这般也不再管她了,只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公仪衾淑看着门口,见男宾处有几位大人先行离去了,便又向云慧枳告知自己闷热不适,要出去透透气。
待云慧枳应允后便出了门,在侧屏处等着了,正值隆冬,黄昏入夜,院里升起寒意,公仪衾淑望着窗内的闪动的烛火与觥筹交错的众人,目送一个又一个官员宾客出席,可均不是自己想等的。
公仪衾淑揉了揉发抖的双肩,鼻尖耳廓已发了红,她有些站不住了,她垂着头,微微动了动足尖,想让身体回暖些许。
这时,她面前隐约略过一角玄色锦袍。公仪衾淑忙抬起头,只见桓王从内堂出来,略过公仪衾淑,缓缓地顺着甬道走了出去。
公仪衾淑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后,周遭一切仿佛都已模糊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