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宽没接话:“郑静静在学校时,我打电话被她听到了。她是知道我爸后才愿意和我处的,我一开始就瞧不起她。杨慕慕是我对不起她,我给她说了愿意在西南厂一直待下去和她结婚的,把她睡了。我没有始乱终弃。”
海小赳嗤笑说:“别人破鞋都丢脸上了,还没始乱终弃!你咋恁嘴硬啊。”
陆大宽悻悻道:“我昨天提出来要她和我一起去皖大,她不去。她是西南厂的子弟,她父母亲戚都在这里,她想留在这里。”
说到这里,他又喝海小赳干了半瓶,突然正色:“诶,对了。你以为我俩来上班是凭什么来的?你来这里上班,是因为有两个西南厂的子弟,也是和我们同一个学校的。这俩人家里托关系,厂里预先给他俩留了招聘名额的。不过毕业后,那两个人不愿意回来,所以闫主任招聘了你凑名额。”
看着愣神的海小赳,陆大宽继续说:“我是通宵的那天晚上,半夜死磨烂缠把闫主任喊出来了,请他出去潇洒了一把,还塞了二千块钱,才拿到了一张就业协议。你难道没发现,同批次入职的其余几个都是西南厂的子弟或者关系户?闫主任去我们学校招聘就是奔着内定的几个人去的,没招够才有了我俩的机会。这都是送钱换来的。”
海小赳心里翻腾,自己的工作竟然是别人厂子弟不愿意回来阴差阳错得来的,端起酒瓶豪饮了一瓶,胃里一阵翻腾:“那你是准备回皖大了?”
陆大宽吃了两口,一口气又灌进去一瓶小二,没回答,没说话,却“哇”一声趴桌上哭了起来。
突然串串的火头燎了他的头发,烧的他猛抬头。挂着泪水的脸上,显出了苦笑不得的神色,他自嘲:“想哭一下,连这火锅串串都不答应我哭。”
这时陆大宽酒泛了一下,咳了两声,赶快吃了点东西喝了口水。
海小赳也是哭不得,笑不得,悲不得,喜不得,却是酒菜的香辣在肚里变成了酸苦。
海小赳后来确认,是那天他俩是被小郡肝串串店老板晚上十二点多打电话给吴师兄。吴师兄带了两个人一起抬回宿舍的。
他还记得第二天早上自己起来,看到的是徐千千坐在凳子上趴在自己床沿上。
他还记得第二天吴师兄告诉他,徐千千晚上十二点打了十几个电话给海小赳。吴师兄接的,用海小赳的电话,告诉了她海小赳喝多了,正在送他回宿舍。
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徐千千,心里说一定要娶她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