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她们这些妻主出门在外,总会带上几个夫侍,有那讲究排场的,恨不得把家中夫郎全都拉出来遛遛。
就算不讲究的,至少也得带上一两个,主要是山路不好走,这些妻主又娇气,
况且山中有猛虎,真若出点什么事,这些妻主可惜命着呢,自然不可能轻易犯险,
所以那些夫郎即是个代步工具,也是危急关头推出来挡刀用的,要么则是被当做掏钱付账的的钱袋子。
总之总得带几个,不然回头若叫官媒发现这些妻主身边无人伺候,兴许就又是一场兴师问罪,又是一场严刑责罚。
可这回她独自一人,
小六呢?
六儿为何没同她一起?
是出事了,像以前那般挨打了,又或者本就身体不好,又病了一场?
江斯蘅想着想着就出了神,接下来两人谁也没吭声。
…
言卿在这个小县城转悠好半晌,但奈何大伙儿全都躲着她。
她咬紧腮帮子,又琢磨好半晌,到底还是投降了。
不得不转身问那唯一见到的活人,
“能帮忙指个路不?”
“嗯,”
江斯蘅敷衍地应上一声,心不在焉地耷拉着眼皮儿,也没再像之前那么阴阳怪气。
言卿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怼她怼得挺欢的,可怎么一转眼就又蔫儿了吧唧的,活像个秋黄的小白菜一样,无精打采,蔫头巴脑。
她又忍不住多看几眼,才问:“这附近有没有书店、书斋、书局、又或者是书坊之类的?”
总之就全是跟书有关的,
江斯蘅皱了一下眉,但没说什么,活像突然变成个哑巴,已经懒得吱声了。
他就只是瞥她一眼,又冷淡地收回视线,旋即走在前方为她带路。
言卿:“……”
心情还怪复杂的。
嘴巴那么欠儿,但没想到居然还挺乖?
这算什么,口嫌体正直?
又或者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傲娇?
…
东三大街。
“掌柜的,那江老四到底是咋回事?”
这边有一家书斋,新来的伙计正一脸懵懂地直挠头。
“我刚看大伙儿似乎都挺怕他的,他到底都干过啥事,咋就让大伙吓成那样儿?”
掌柜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悠哉悠哉地晃悠着自己手中的竹扇,一听这话嘿地一声。
“你呀,你是岁数小,又是一个外来的,不是咱本地的,所以才不知道那些事儿。
“我可告诉你,往后见了那江疯子,可一定得远远的绕路走。”
“疯子?”伙计一听有些呆住:“我看着……他那人有点凶,脾气不大好,阴晴不定的,但也不像疯子啊?”
掌柜一听翻个白眼,“笨!那是因为没犯病!一旦犯了病,那可是真疯,不提别的,就好比是十年前!”
掌柜的又突然压低了声音,他神秘兮兮道:“你应该听说过吧?十年前,咱们这儿,发生过一场灭门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