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听着徐甲的话,脸色骤变,来不及解释,登时以不容抗拒地语气下令道:
“快!在尽量不杀人的情况下救出我爹,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尽量吗……好。”徐甲得令,虽然心底还有疑惑但并未发问,然后他一个瞬闪便来到仇凛囚车前。
此刻剩余的七名剑卫从巽羽被杀的惊惶中恢复过来,他们各自相看一眼后一齐杀向徐甲。
“哼!自不量力!”徐甲说着,瞥了他们一眼,接着只将真气一放,便将他们震退数十米远。
而后他便要为仇凛开笼解锁。
“别管我了,这牢笼和锁链是以特殊材质炼制的,没有王境之力很难破开。
你快带知命离开,他要来了。”仇凛力倦神疲地看着徐甲,有气无力地说到。
饶是他身为半步枪王,可在经历十余天折磨后也早已没了精气神,能一次性说这些话已是他的极限了。
“他?”徐甲闻言,不禁一愣,显然没理解仇凛的意思。
“快啊!”这时候我的催促声几乎可以说是咆哮了。
“不行啊,少爷,这锁链的……”
而就在徐甲回复我的瞬间,一道璀璨刺眼的剑光自皇宫袭来。
在它的作用下,我以及刚刚起身的七名剑卫都迫不得已地闭上双眼。
下一刻,当那剑光散去时我再度睁眼,却看见徐甲那颗尚未来得及闭嘴并还在汩汩淌血的头颅像是漏着气的足球般缓缓滚到我脚边......
“呕……”我瞳孔骤缩,没忍住,直接将白天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而我在临吐之前把头狠狠别向另一旁是我唯一能对徐甲做的事情了。
“唉……”仇凛见状,愧疚又无奈地叹息一声。
他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在提醒徐甲了,怎奈后者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事。
“澹台……嘲风前辈?”乾轩反应过来,走到正沉默注视着巽羽尸首的澹台嘲风的身旁。
其余六人陆续而至。
澹台嘲风未有多言,缓缓捡起带血的巽字剑,将其交到乾轩手中,接着瞥了一眼仇凛后将视线扫向还在呕吐的我。
不知过去多久,我吐完,察觉到澹台嘲风的目光,一脸虚弱地看向后者,喃喃道:“果然……
连徐甲这般地字境武人都能感应到的事,你这位皇宫之中的高手,一定也能。”
“很机警,也很可惜。”澹台嘲风薄唇轻启,语气冰冷地说着,双瞳中不带一丝情感地看向我。
“那么,你要杀我?”我微弯身子,腐烂死鱼眼眯成一条缝地瞧着澹台嘲风,握枪之手更紧了几分。
这一刻,我对自己感到意外,竟然在面对澹台嘲风这般能轻松解决地字境武人的强者时还不感到一丝一毫的畏惧。
换言之,现在的我好像不知怯懦为何物,有且只有就算明知会死也要与之一战的决心与气魄。
“你的勇气对得起你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出于对真正武人的敬意,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战胜我,然后你可以带着你的父亲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澹台朝风看着准备一战的我,冰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讶然,然后语气如常地说到。
这时我问道:“第二个呢?”
“死。”澹台嘲风就这般简单说了一个字。
可就这么一个字,却给我一种无形间的威迫,这不同于真气碾压,而是纯粹且刺骨的冰冷感。
坦白讲,就是杀气,然而事实上澹台朝风并没有主动对我释放杀气。
也就是说,杀意已经融入他的一言一动,完全与之合而为一......
我意识到这点,不禁暗想道:“他到底是杀过多少人才能表现的如此风轻云淡啊......”
“那么,仇知命,做出你的选择。”澹台嘲风说着,他握剑手的拇指微微弹起,其怀抱着的七煞剑出鞘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