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隐月移,等话已讲尽,韩儒这才将迟来已久的茶水,给端了出来,顾亭山吹去茶上飘着的浮沫,轻酌一小口,问道:“可还有什么疑惑?”
“没有了,不过你们说的那剑帖,我也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要不然我直接给你如何?”徐文毅也同样饮了以后口茶,回答道。
“既是交于你,还是你自己来的好,不如我们现在一同过去看看,若是不行,也好及时商量对策。”
徐文毅应了声,就返回屋内去取剑帖,而顾亭山却是一脸深意的,看了一眼韩兴,口中说道:
“读书人,没那浩然正气,口中常含蜜剑,善妒易生心魔,需待听说,需待听说,莫叫岁月蹉跎。”
“恩公,我……”听着顾亭山的话,韩兴神情暗淡,有些说不出话来。
徐文毅已经取了剑帖回来,韩儒则是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劝慰道:
“兴子,你腿脚不方便,一会儿就别跟着出去了,早点儿睡,给我留盏灯就行,我去去就回。”
一行几人借着月色走在街道上,孙游是个急性子,走在众人身前算是开路。
而顾亭山与徐文毅二人,则是迁就韩儒,走的较慢,三人有说有笑,聊的也算不错。
“将军,这几日囚龙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恐怕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
走到空地的边缘,一个男子恭恭敬敬的上前,递上一个本子,正是荒屋二楼盯梢的那人。
“无碍,如果事情顺利,今日便会有个了解。”顾亭山拿起本子,随意的翻了几页,就又还了回去。
月下,裹满青苔的囚龙井,泛着绿光,看起来有些诡异。
徐文毅拿出剑帖,小心翼翼的伸到前面,并没有任何动静,接着又试着晃了两下,依旧是没有半点动静。
孙游看着气急,但又不敢在顾亭山的跟前出言不逊,只能气呼呼的把头扭了过去,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顾亭山就站在徐文毅的身后,预防着突遭变故,小声提醒道:“要不要拿把剑过来,试着感悟一下剑意。”说着就要递出自己的佩剑。
徐文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轻摇头说道:“先别急,我试着感悟一下看看。”
徐文毅并没有接过顾亭山的佩剑,而是手掐剑决,学着剑帖的笔画,在空中临摹着,然后轻轻一点,剑指落在锁链上,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锁链顺势而断。
锁链顺着砖洞直接滑落,敲打着石壁渐渐落入井底,徐文毅刚准备再继续斩断另外三条锁链,却是听到顾亭山大喊一声了,退!紧接着自己就失去意识,倒飞而出。
徐文毅狠狠的砸在地上,已经没了清醒,而这时三条锁链应声而断,井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井里的水也不断往外冒。
只不过这一次冒出来的,并不是白日里的那种清凉甘甜的井水,而是满身腥臭之气。
“拉着昏迷的人往外撤,剩下的人,不要乱,随我御敌!”
顾亭山大叫着稳定局势,不让自乱阵脚。
除了昏迷的徐文毅,以及韩儒二人,其余的所有人等,如今都各自拿着兵器,一言不发的站立在了,顾亭山的身后,眼神之中满是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