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恒你别忘了,他可不只是你主子家的孩子,乃是堂堂正正的北明人,血脉不会作假,你能瞒的了他一辈子吗。”
往前踏上一步,剑尖就扼制住了命运的咽喉,说书人不自觉的轻轻颤抖,便在自己的脖颈,留下了一道细微的红线。
“杨成风,有些事情是你无权知道的,也是你无法决定的,既然决定了要插手这件事,那么就要做好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
手臂轻轻划过,剑尖也随之飞舞,如沾满浓墨的毛笔,在空中画出来一道灿烂盛开的血花。
被劈成两半的葫芦砸落在地,血花也从空中四散开来,泼洒在砖石铺就的地面上,湿润了一片,也失去了原本色彩。
张景恒收起了暂且用作配剑的一截竹竿,觉得钓鱼似乎没有以前认为的那般无趣。
石砖上的水渍慢慢被风剜去,却没有留下凹槽,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模样。
等张景恒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之后,这才转头望向了徐文毅消失的方向,然后轻声说道:
“看来让你不小心看到了些有趣的东西,真是天道难违啊,我亲爱的少主。”
微微的喘着粗气,刚跑到铁匠铺不远处的徐文毅,这才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就连闲逛的功夫都快没了。”感念着自己的悲惨人生,满脸苦闷的徐文毅,不禁感慨万分。
继续向前走去,已经依稀可以望见,远处铁匠铺的身影。
只是在这铁匠铺的门外,却是有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的踮起脚尖,拼命的向屋子里面张望。
见到这情景,徐文毅也是一皱眉头,快走两步,只见在这门外盘桓的盗贼,居然是上次给黑衣人带路的陈路引。
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徐文毅也不跟其多说废话,只是直接上去抓住陈路引的衣领,然后猛的将其按倒在地。
没一会儿,徐文毅便倾尽了自己的武学造诣,将自己所熟知的那些三脚猫功夫,全给他招呼上了。
觉得不尽兴的徐文毅,甚至还不忘顺便讥讽道:“你倒是好胆,上次没顾得上你,被你给逃了,今天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别打……别打……我就是个传话的,你若是还在意那小妮子的死活,就听我把话说完。”
猛的停下,双手还微微有些作痛,徐文毅听到陈路引所说的话,也是有些错愕。
一个踉跄,徐文毅被一把推开,只见陈路引擦去嘴边的血迹,又吐出了一口带血的浓痰后。
这才嚣张的从怀中,拿出来一个布包。将布包打开,一支再熟悉不过的青鸾玉簪便映入眼帘。
“这东西想必你也认识,我也就不和你废话,那外乡人托我说,今日临近黄昏的时候,他在镇外的那棵大槐树下等你。”
“对了,他还说,让你记得带上那把刀过去……”
将那外乡人交代的话说完后,陈路引便急忙转头就跑,丝毫不带有半点的迟疑,毕竟有钱挣,也得有命花不是。
拿着布包的徐文毅,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也是不禁有些想笑,然后一使劲,手中的那枚玉簪便应声而断:
“青鸾儿的玉簪可是在我手上,这事弄得,也忒不是什么技术活了……”
从怀中取出玉簪,仔细的端详一番后,便扭头向屋内走去。
回到屋中,依旧还是那身干练的麻布衣服,徐文毅盘坐在地,只是静静的闭眼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