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行了半步,却是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给打断。
“王勉,最近是不是又皮痒了,居然敢拿姑奶奶我开玩笑,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时间不够长啊。”
宁雪再没了刚才小家碧玉的模样,右手抓着王勉的手臂,一个转身,再用一只脚踩着王勉的后背,便妥妥的将王勉给制服在地上。
看着王勉投来充满委屈的眼神,王清河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然后满脸堆笑的走向了会客厅,毕竟这姑奶奶谁敢惹啊。
“哥,你刚才的行为,简直是太不仗义了,我可跟你说啊……”
王勉的脸憋的通红,刚坐下便开始数落起来见死不救的王清河。
只是刚说了没两句,就又被宁雪给狠狠的掐断了。
受够了欺辱的王勉,也只能就此作罢,马上变换了一下脸色,开始自顾自的,倒起了王清河带来的酒。
“哥啊,这都好几个月没来了,我的嘴早就快淡出个鸟了。”正说着话,便将刚倒好的一碗酒给喝了个精光。
看着王勉拙劣的演技,宁雪也是满脸鄙夷,话说要不是你与你哥赌气,岂会落得如今这境地。
更何况你这几天,可没少夜里偷偷往外跑,成天弄得这方庭院跟闹鬼似的,还老是有事没事的,就去故意做旧这院儿里的物件,真是够不要脸的。
话谈投机,推杯换盏,没一会就让这一坛子好酒见了底。
见酒已饮尽,还未喝尽兴的王勉倒是不干了,也不顾为之前的话打掩护。
疯跑似的将自己床底下的酒坛,给抱了过来,一碗又一碗,一坛又一坛,菜没吃几口,茅房倒是去了两三回。
到了此处,宁雪早已困乏的回房休息,而王清河也是有些醉了。
俗话说的好啊,酒壮怂人胆,喝醉了酒的王清河,这才敢把自己窝在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勉啊,哥说出来也不怕羞,哥是个怂人啊,妄居宗主之位十几个年头,也没说给治下的百姓做啥贡献,只是凭着祖辈们的威信,过着窝囊的日子。”
“那时候,倒不如我再强硬些,硬把这宗主之位推给你,我也能清闲的了却此生,但是啊,没办法后悔喽。”
饮了一碗,王勉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只是边喝边对着王清河傻乐。
又饮了一碗,王清河已经醉的有些无力,用右手抵在桌上,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勉啊,刚才也说了,哥窝囊了一辈子,现在时候到了,哥不想在逃下去了,哥想试试提着剑,跟这贼老天战上一战,让这天下的人看看,我王清河从来就不是个孬种!”
“哥,我能行吗……”话到此处,哪怕是一个醉汉,也能听明白这话中潜在含义,王勉猛的站起身子,醉意散了大半。
“恳请,王家第十三代子孙王勉,为剑阁治下万数民众护道!”
说着,王清河用力在桌上磕了三个响头,接着便抬起有了些许红印的额头,对着对面的王勉笑了笑,然后便重重的砸向了木桌。
酒碗被这阵猛烈的撞击,给震向了远处,接着一声脆响,算是给这场酒局画上句号。
而那酒碗砸在地上的响声,就像是盖在圣旨上的印章,或是木工铁匠在完工的那一刻,将自己手中的工具扔向工具匣中的响声。
既然字已在册,木已成舟,王勉也是不再拒绝,只是坐在木椅上,思考着刚才的话语,然后又饮尽一碗酒,醉倒在了这木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