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硕从甲士手中接过佩剑,缓缓入鞘。
带着甲士返回的途中,曹硕想起这两天的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是杨旭,后是叶露。
两人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感觉。
征服和占有的欲望,让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
曹硕反复念叨着杨行秋说过的话。
有趣,有趣。
一行人就这样返回了矿场。
“贤侄,可让俺好找!”
牛钧笑呵呵地走进了房间。
“叔父,寻小侄何事?”
见到是牛钧,杨行秋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这么多书卷啊,男子汉大丈夫,光看书怎么行呢?”
没等杨行秋回答,牛钧就拉起杨行秋出了院门。
王贤趁着牛钧出门,赶忙把天子剑包好,放回箱子里,又把书卷盖到上面,跟着出了门。
“贤侄,俺特意挑了匹好马,还打了一柄剑,又修整了套甲胄,从古到今,大丈夫离不开这几样!”
杨行秋顺着牛钧目光看去,看见院门外拴着一匹瘦弱的黑马,驮着甲胄和佩剑。
杨行秋看着肋骨都根根分明的瘦马,还驮着重物,心里有些担忧,直接将甲胄和佩剑取下。
拿到手里,杨行秋才感受到甲胄的分量。
自魏晋南北朝起,甲胄制式受到了内迁游牧民族的影响,铠甲的制式有了极大的变化,是甲胄重大而彻底的变革期。
吸收了游牧民族甲胄优秀的灵活性,便于携带和运输的特点后,甲胄的形制从秦汉的整体穿戴变成零散穿着,甲胄结构变得复杂,附件也越来越多。
由于金属锻造技术的迅速发展,甲片细小的鱼鳞甲逐渐取代甲片宽大的札甲,成为东晋十六国时期军队的主要甲胄。
杨行秋现在抱着的甲胄,由多瓣铁盔、盆领、两裆、披膊、护手、护腿、裙甲组成。
黑色的甲片用革带连接在皮制内衬上,甲片紧密的排布在一起,连接甲片的细绳隐藏在甲片下,减少了被割断的可能。
甲片能随时交叠在一起,提升了防御能力,还使得动作更加的灵活。
再加上经过牛钧的打磨,在杨行秋手中,整套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甲片制造出来后要经过,打札、粗磨、穿孔、错穴、并裁札、错棱、精磨、编缀等步骤,才能成为甲胄。
牛钧看着杨行秋盯着甲胄出神,上前说道。
“甲胄虽好,这马更是千里良驹。”
良驹?杨行秋看着眼前蔫头耷脑、无精打采的黑马,不免有些怀疑。
杨行秋将甲胄和佩剑递给了王贤,又仔细地观察起这匹黑马。
“叔父,这匹马看着像是病了,怎么说是千里马呢?”
听到杨行秋的质疑,不只是牛钧,马都发出一阵嘶鸣,表达着不满。
牛钧牵过马,用手抚摸着马鬃,跟杨行秋说起相马术。
“侄儿,相马不可只观皮囊,瘦处见肉,肥处见骨,才是良马。”
黑马听懂了牛钧的话,将头扬起,配合着牛钧的动作。
“相马不观眼,非是相马人。你看,这马,眼似垂铃,睛有白缕,准是匹好马!”
“再看,耳如削竹,常言道,耳小通人意,耳阔非良驹。”
黑马点点头,表示赞同。
“面若镰背,鼻如金盏。唇似厢盖,舌像垂剑。
食槽宽净,头颈卷曲。鬃毛茸细,鬐高膊阔。
胸阔脚宽,膝高骨细。筋粗蹄圆,身形平宽。
肋骨紧密,排鞍厚重。肉膏匀壮,马尾细松。”
牛钧按着相马的经验,讲完了这匹黑马的特征。
黑马瞬间抬起前蹄,发出一阵高亢的嘶鸣。
杨行秋看着黑马一扫先前的颓丧,想起一句话。
“伯乐昭能,骐骥长鸣。”
难道牛钧真是相马的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