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鹤闻言,也开始嚼碎青蒿取出汁液,不多时,胳膊和衣服上也都被涂满了青蒿的汁液。虽然味道十分刺鼻,但是为了能活命,二人也只能强忍恶心,一边继续涂抹着汁液,一边慢慢地向山下爬去。
正在杨行秋、叶阳鹤二人艰难求生的同时,寿阳城的北门突然大开,猛将张蚝正护着苻坚开始了他们的逃亡之旅。
原本围攻北门的刘牢之正支援西门攻势,行至半路,斥候禀报:“约十余骑由寿阳城北门突围,氐贼马快,北府兵莫能阻拦,现往淮北逃去。”闻听此言,不禁叹道:“苻坚知我军兵少,寿阳城高池深,难以围攻,先布重兵于南门抵挡,又开西门,冲出千余骑,令我军误以为其欲从西门突围,却又转向北门突围,苻坚已如猛虎出柙,飞鸟脱笼,通禀都督,速遣精骑追赶,末将无能,甘愿领罪。”见斥候远去,刘牢之悔之不及:“倘若谨遵都督部署,坚守北门,定能阻拦,眼见西门情急,赶忙来救,正中诱敌之计。”
苻坚行至江边,见未有追兵,故作镇定,以安众心,缓辔行之,但见江中映出一弯残月,秋风吹皱一江星河,不禁触景生情,有伤春悲秋之感,“悔不纳王景略临终之言,以致今日之败。”
“天王,功高德邵,天命加身,更兼智勇,方能脱困,若与慕容鲜卑合兵一处,定可……”张蚝正欲宽慰,见路旁窜出几个身影,忙挺起画戟。
桓绩方才正于山顶四下搜寻,随猎犬行至山顶,却寻不见二人踪迹,又向山下找去,已至山下小道,仍未见踪影,心中恼怒,“没用的畜生!”,猛得一脚踢去,猎犬不禁哀叫连连。
“将军,有蹄声,自南而来!”桓绩身旁士兵低声言道。
桓绩生怕佳人逃走,慌忙跑去,拦住去路。
“站住!”桓绩手举火把,拔出佩剑,手下士兵快速列成方阵,将小道围个水泄不通。
“孤乃大秦天王,岂可死于江东鼠辈之手!”苻坚见一队晋兵拦住去路,此时已是进退两难,拔出腰间佩剑,猛将张蚝挺出画戟,双方立时剑拔弩张。
“大秦天王?是苻坚!速速捉拿,定有重赏!”桓绩见泼天富贵近在眼前,也顾不得去寻佳人,急忙号令士卒上前。
“众将,保护天王!”张蚝挥起画戟,身后众将,亦亮出兵器,双方剑拔弩张,正欲酣战。
突然,双方手中火把,火焰摇动,风力突然变强,山中树木随风摇动,哗哗作响。
杨行秋和叶阳鹤两人正趴在不远处的山坡上,见到追兵远去,本打算起身离开,一条青蛇刚好爬到叶阳鹤的眼前,一人一蛇,四目相对,青蛇吐出红红的信子,碰到了她的鼻尖。
“啊~啊~啊~”叶阳鹤被吓到尖叫,声音尖锐到差点刺破杨行秋的耳膜,也刺破了这还算寂静的夜晚。
苻坚不明就里,一声尖叫让他的故作镇定,彻底变成了六神无主,见到八公山上草木摇动,以为是旌旗猎猎。
又见山坡上现出人影,以为晋军在山中设伏,慌乱中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背上,战马踢倒了几个晋兵,一骑绝尘,把晋兵和随行众将甩在身后。
“众将,随天王冲出去!”张蚝挥得画戟虎虎生风,砍翻了几个试图阻拦的晋兵,身后众将亦奋力拼杀。杀出一条血路,随着苻坚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