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箭矢的力道和方向,像是从临街屋内射出来的。”
中兽甲骑将头人的尸体拖到土墙边,蹲下身,根据箭矢的入肉程度与入肉方向,做出了判断。
而后甲骑牵起了头人的母马,
以母马遮挡住自身甲胄没能覆盖的地方,再度出现在了方才头人被射下马的地方。
他的双眼眯缝了起来,揣测着头人方才的高度,与箭矢可能的轨迹,
很快,他将视线落在了齐渊所在的茅草屋上。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半个人身突然自那茅草屋里钻了出来,手中,更架着模样古怪的横弓。
“敌袭!”
甲骑迅速弯腰以马身遮住面门,同时向其他戎人们示警。
然而如他这般警惕,而又能迅速找到遮蔽物的戎人,毕竟是少数。
两百人队中,剩余的两个戎人头领自是在第一次受袭后,就下马并有意识地遮蔽着人身。
可死了头人的部族,那些本身骑着马的。
为了夸耀自己的勇猛,展露自己能当头人资格的所谓猛士,仍还在马上。
便成了这一轮暗箭的主要目标。
咻,咻——
又是三人被射落马下。
一个方才鼓噪最凶的戎人步徒亦被射的再没了声息。
齐渊与对街的两司马,及其他6个隐臣射手,又藏回了茅草屋,
8中4,可谓很是傲人的战绩。
上弦、上箭,哪怕可能刚才已经暴露了位置,齐渊仍没有选择直接撤离,而是靠在了土墙上,并将耳朵贴了上去。
……
戎人处,甲骑牵着母马来到了一段土墙下,方才的一轮箭雨,就是再傻子,也知道了敌人是有埋伏的,
且确定了箭矢的大致来源。
所以稍有理智的,都选择了遮蔽物挡着,同时等候着头人的下令。
“中轴大街右手第三间屋子。”
甲骑拿短矛尖,在土墙上简易刻画出一个‘井’字,向那两个头人示意着,标明了齐渊所在的位置。
“狼神在上,头人麾下应是没有怯战之辈。”
却是甲骑在标注了齐渊位置后,没有自己为先锋的念头,而是拿话语刺激起了那两个头人。
“狼崽子们还没有饮饱周人的鲜血,自是不会停下追随狼神的步伐。”
虽是被周人蔑称为‘犬戎’,但实际上,这一支戎人的图腾,一直是白狼。
他们信奉的是白狼、狼神,乃至是比狼更大,也极其神似狼的安氏中兽。
所以甲骑拿狼神刺激头人后,头人立马正面做出了回应,并且与另一个头人稍一合计。
便各自带着队伍,将西门街上的屋子门板拆了下来,
左右各一队伍,持门板当盾牌,开始向标记的齐渊,及其对街位置逼近。
而那些死了头人的戎人,哪怕是被箭雨教训了,死了族人。
却也彪悍地在获得那两个头人的同意后,持着兵戈,行在门板之后,充为第一梯队。
继续鼓噪着。
且在有了门板做遮挡后,戎人们在头人的刻意鼓噪下,竟都开始忽略周人暗箭凶猛,而下意识地吼叫着,使暗箭的周人软弱。
再加上戎人本就人多,势大,
所以这些戎人的士气并不低落,
且都认为等到他们逮住了使暗箭的老鼠后,可以摧枯拉朽地干掉那些如鼠的周人。
然却,唯有一人,
那个引着两百人队过来的中兽甲骑,对此持保留意见。
甲骑至今仍然有些稀里糊涂地,不明白为什么先前的时候,对阵那些周人时,
他们可以直接冲溃数百人步卒、可以轻易戏耍同等数量战车的三十中狼骑,近乎无往不利的中狼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