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鼐一咬牙,继续说道:
“但帮您,就是帮家父的敌人,所以……”
“张鼐!你以为你多厉害吗?
太子殿下麾下猛将如云,需要你的帮助?
就算你不肯出任这赎罪营总兵,也有无数猛将可以顶替。
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能影响到我们与流寇之间的战局,你……”
张国维也是气了,直接当场发飙,恨铁不成钢的一顿臭骂,朱慈烺挥挥手,打断了张国维,冲着张鼐微微点头:
“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在武将特训处好好学,总有一天会有用的。”
张鼐一脸羞愧,再度拱手恭敬的行完礼之后,退了下去。
朱慈烺看了看张鼐离去的方向。
张鼐拒绝任官,打破了自己一纸诏书,能臣虎将来投的记录。
看来太子的身份,也不能一本万利。
此时,朱慈烺看到张鼐对李自成的父子情深的情节,不由又想到了自己那十多万的亲戚。
“张先生。”
“臣在。”
张国维现在是东宫属官,詹事府詹事,等于是真正负责教育太子的老师,而不是太子三师、太子三少这样的挂名老师。
所以尊称为先生,完全合情合理。
只听朱慈烺继续道:
“孤那些随军做文吏的亲戚,挑一个能力出众的,担任这总兵之职如何?”
“殿下,大明自成祖皇帝之后的祖宗家法,对宗藩防范极严。
不得干政、不得从军、不得经商、不得离开封国、二王不得相见,等等限制诸多。
宗室几乎等同于被禁足。”
张国维一开口,就抛出了重点,然后继续剖析道:
“虽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宗室成员的控制已经开始慢慢放松。
到了万历年间,宗室成员已经被允许参加科举考试。
从万历到崇祯这段时间总共考出几十个举人,十三个进士。
一些宗室成员也被任命为税课司大使等文官。
其中宁藩后人,郧阳监纪推官朱翊辨,他在守卫郧阳的时候,统领一部郧阳守军和闯贼打过几仗。
崇祯九年,二月二十五日,礼部议选宗才,也得到了陛下的首肯,正式下旨选拔贤能的宗室成员为官。”
说到这,张国维看了看朱慈烺:
“但真正出任军职,或者在外统兵的,恕孤陋寡闻,未有耳闻。
何况上一任唐王前车之鉴……”
说到这,张国维直接不再言语,因为上一任唐王朱聿键,现在还在中都凤阳的大牢里关着。
张国维这么一说,朱慈烺突然想起了这个南明第二任皇帝,也是南明最有骨气的皇帝之一。
“上任唐王之事能否上奏父皇,为之求一下情?”
张国维苦笑着摇了摇头,作为曾经朝廷最高一层的高官,又为牢狱里反省了几年,对当今圣上的心,总算是揣摩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