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闵王那般的天之骄子,他肯为了她而一次次去往同他身份不符的场合。尽管他出身高贵,但是却懂人间疾苦,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得高高在上。
他才高八斗,却不失幽默风趣。他从来都是被人高高捧着、伺候着的人物,同她一起时却会顾及着她、照顾着她。他们地位悬殊太大,却仍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谈论。
面对这样的人物,晏姝宁本就起了心思,似乎整颗心完全沦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是理解了温家大姑娘同她的说的那番话。
那日,温家大姑娘光是站在她的面前,便能让她感受到她们二人之间的差距。
她虽说是来劝说晏姝宁认清楚自个儿的身份的,但是脸上却始终保持着温婉的笑意,在她淡定的笑容中,晏姝宁自惭形秽。
“听闻晏姑娘进京的时日尚短,或许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所以也想要深入其中一探究竟。但是你却对这看似繁荣景象的内里并不了解,你以为以你的家世得以入王府已是最大的幸运,便可一辈子衣食无忧、安心享福了?不,那对你来说极有可能才是噩梦的开端。”
口中说着状似吓唬人的话语,而温家大姑娘的脸色却未改,将晏姝宁的心都提了起来后,她继续道:“不是晏姑娘可听闻过一入宫门深似海?其实王府的后院算起来就是后宫的一个缩影,你若是真入了王府的后院,你应是知晓后院中定然不会只有你和家妹,等着新人一茬一茬地进去,王府还能有姑娘的容身之处吗?你莫想着在王府中总要比你如今的日子好过,如今你好歹还有自由之身、康健的体魄、关心你的亲人……但是一个在王府后院没了宠爱和靠山的妾室,那可就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之后,温家大姑娘望着陷入沉思中的晏姝宁,不等她从思绪中抽身,她已是先行离开。倒好像她并非来劝说的,而仅仅是来将其中的利害讲明,剩下的便让晏姝宁自个儿做抉择。
“那闵王呢?闵王未还寻过你?”晏姝念的话问出口这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堂姐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姑娘,闵王再是起了心思,也不该这样轻易上门来寻人才是。
果然晏姝宁摇了摇头。
瞧着堂妹有些怜惜着她似的眼神,晏姝宁反倒是出声宽慰着晏姝念,道:“堂妹无须忧心,如我这般出身的姑娘,本就同他们不是一路人,能有机会窥见从前我只能仰望的世界,我已是心满意足,如今也不过重新回到自个儿的生活罢了。”
“堂姐能如此想是再好不过了,至于你的亲事,你无需太过急切,我这儿也注意着仔细寻摸一番。”晏姝念顺势将话题转开。
晏姝宁笑了起来,“那便多谢堂妹了。”
她未说出那些客套话,不然反倒显得生疏了些。而且她是起了要尽快将亲事定下来的心思,所以多一个人帮着寻摸,自是再好不过了。
她们这边的事儿谈完后,便让丫鬟去将晏姝悦唤了进来。
陪着谈笑了一会儿,晏姝念并未在晏家久留,想来她们也知晓晏姝念的事务繁忙,所以两人一同将人送了出去,而未说什么挽留的话语。
晏姝念再次回到侯府时,马车停下,倒是和同样刚回侯府的闻思颖在侧门前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