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任勋家,高宁见任勋还没醒,轻轻叫了两声仍然没有反应,她想靠过去摇醒他,但是手伸出后,又停住。
高宁压制住自己心跳,拉开安全带,熄火下车,她本想就这样走掉,但听说过有人喝醉了在车里睡觉,最后一氧化碳中毒死掉。
没办法只能站着车外等任勋自己醒来,十月的夜晚,c市还是有点冷的,高宁今天就只穿了一套很薄的针织连衣裙,刚下车就冷的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移动到车尾的位置站着,车尾还有点温度。
大概过了15分钟,高宁站的脚跟都痛了,刚要蹲下。
“你怎么在这里?”任勋睡眼惺忪的问。
“任总,你醒了?醒了就好,那我先走了。”高宁站起来太急,扭了一下,任勋本能要去抓,高宁刻意先抓了车边,针织袖上惹了一层淡淡的灰。
“你一直守在这等我醒?”任勋大概是喝了酒,又刚睡醒,声音略沙哑。
“天气冷了,任总您喝了酒,怕你睡久了不安全,您没事就好了,我先走了。”
高宁边说边拍打着袖口。
“再见,任总!”
高宁丝毫没给任勋再说话的机会,生怕自己的分寸偏离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任勋看着搂住自己快步离开的高宁,不自觉的抓紧了手里的外套。
回去的晚上,高宁脑中一直在循环播放任勋那上位者批判下位者时傲慢鄙夷的神情,心中酸涩的失眠。
第二天去阿婆家里拍视频时还顶着一张惨白的脸。
“丫头,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白?要不今天别拍了,你这为我们出钱出力的,我也不好意思。”蒋阿婆端了一碗她煮的红薯甜汤端给高宁。
“没事儿,阿婆,我就是没吃早饭,吃了这我就好了。”
“这样啊,那你多吃点,这番薯是我们地里种的,很甜,我给你多舀几块,来来来。”
“谢谢阿婆,够了够了。”
等到吃完甜汤,阿婆和阿公带着高宁来到她家的花田里,种植的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品质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颗颗都爆花,而且还挂着露珠。
高宁支起仪器把花的素材拍完,又让阿婆阿公模仿平日做农活的样子拍了一些人物素材。
“阿婆,我这好了,今天的钱多少我转给你。”
“哎哟,你这本意是帮我们,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不行不行。”
阿婆坚决不肯收,高宁只好作罢。
“阿婆,这视频我回去还得剪辑一下,再发布到网上,到时候可能会有人来找你们买花,你们家里有年轻人吗?我怕你们不会弄。”
“这……”阿婆面露难色。
高宁一问才知,原来阿婆膝下只有一女,还是个残疾人,所以阿婆和阿公为了方便照顾,才辞去了厂里的工作,回家种地,和在附近做点临时的活。
“那这样,阿婆你要是信的过我,就由我来联系,到时候你只管把花准备好就行。”
“好的,小姑娘,你费心了,我们不知道要如何谢你。”阿婆激动的拉着高宁说。
“没事儿,阿婆,那我今天先回去了。”
“老头子你送小宁去车站,这里走出去不好叫车。”
高宁坐在阿公的三轮车上,看着身后远去的花田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