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迟煜面前,秦倒是坦坦荡荡地承认了,他抬眼看向迟煜,问:
“还是你父亲查出什么告诉你了?”
迟家的名头那么大,秦用脚指头都想得到迟家的长辈肯定会将他的身世全挖个干净。
秦万分自信,自己是相当禁得起查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拿他怎么样。
毕竟他本身就是学法律出身,对违法犯罪的边界可是清楚地不能再清楚。
但要是刨根问底,难免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发现一些不轻不痒的、为了达成目的而实施的“小手段”。
“我不相信他,我相信你。”
迟煜坚定地摇摇头,表示除了秦说出口的事实,其它的都不相信。
“呵……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秦被迟煜“哄堂大孝”的话逗乐,将按着创口的拇指拿下来,把指腹一片血痕抹在迟煜的下唇上,轻轻摩挲。
淡淡的一层血红色很快凝固,迟煜能闻到略腥的铁锈味,却还是忍不住伸出舌轻舔了一下。
指尖与舌尖相撞,先躲开的是迟煜。
在口腔的咸腥蔓延到喉头的时候,迟煜听见秦说:
“还记得我说等我出来,给你讲贺文肆的事情吗?”
迟煜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就是供出黎晴的这件事吗?”
秦的表情写着“不然呢”,又问:
“所以你还想听我做了什么吗?”
“还有全部的我……之类的?”
秦没有对迟煜撒谎,在一起之前是,在一起之后更是。
但不说谎可不意味着一切都坦白从宽,秦有选择性地瞒下了一部分——
大多都是那些“小手段”的部分。
就和迟瑞寒的评价一样,秦是一个为了达成目的会使用一些手段的有些恶劣的家伙。
“想,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面对迟煜这种过分听话的言语,秦总是会忽略迟煜那属于alpha骨子里的霸道和占有。
也总会激发他“这小子太一根筋了,没有我护着可怎么办”的溺爱心理。
本来,秦不打算主动下场搞事,可昨天黎晴骑脸挑衅,当着他的面要告迟煜——
能忍住不报复,那就算秦白喜欢迟煜了。
迟煜现在存放着秦对整个世界的希望,也是秦为数不多剩余的一切感性。
谁敢动迟煜,就跟谁想要秦去死没有区别。
冲动和计划不冲突,秦把头发暂时染回黑色的时间内,就想好怎么报复了。
有时候秦也会想,如此将性命托付给一个自由的灵魂上,是不是不太保险——
可秦后来想明白了,要是不保险,那就让他变得“不自由”就好了。
让迟煜变得离不开自己,对秦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由“爱”来给彼此都上一层枷锁,谁也解不开的那种。
秦抬眸,靠在椅背上从容开口:
“我只讲给你,也只讲一遍。”
迟煜点头,接话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当然了,不在场的迟煜不知道秦的心路历程。
更不知道,秦那埋在深处的扭曲心理竟是和迟煜的相差无几。
同类相吸,不是没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