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县主,你什么意思?”
李药师脸色难看。
韩寔轻笑:“我是觉得,既然可以怀疑宋行之,贺成,自然也可以怀疑其他人。
便是韩某,也有可能是那通敌泄密之人。”
说着,他转向白柔,“齐夫人,冒昧问一句,你觉得行之兄为人如何?”
白柔皱眉摇头:“他们二人相熟,我们并不相熟。”
“那他此前有无私下见你之举?”
“那倒没有。”
“大体说来,行之兄只是这一次来得频繁了些,而忽略了世俗礼义,对不对?”
“额……是。”
“齐夫人,容韩某再多问一句,现在可还有心悸、惊恐之感?”
白柔摇头。
李药师面色阴沉。
韩寔摆手:“李药师,韩某最近忽然得了一本医家孤本,顿生兴趣。上面说有一药方,能让人心生忧惧。
不知李药师可知此药?”
齐辰暗暗握紧拳头,李老头!
韩寔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李药师有可能就是那个暗中算计他们父子的人!
且从李药师的神情上来看,应该是他没错了。
李药师阴沉着脸:“韩县主的意思,是我给齐夫人下毒,引导她误会宋行之?”
然而韩寔却摇头笑道:“李药师,你误会了。
韩某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忽然对医家药理产生兴趣。
不瞒你说,韩某内子貌美,却对韩某忽冷忽热,韩某想要是有这么一副药……”
韩寔开始胡说八道。
当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打断他,听他东拉西扯。
等他说完,李药师才冷冷道:“韩县主见谅,老夫会的,只是救人之理。
这等迷人心神之毒,老夫不会。
韩县主,恕老夫多嘴说一句,世间能以药石医的,乃身体之病。
若是忧思劳神,无药石可医。”
“哦,是么?”
韩寔眼睛再眯,“可那古籍上说杜鹃豆、酸火柿弱脾,若是炼制其精,可使人痰迷心窍,忧思难安。
若有人本身就心生忧思,则药效加倍。
如此说法,却与李药师所说截然相反。
不知是古籍说错了,还是李药师学艺不精?”
齐辰目光陡然一亮,他想起了某些记忆,老爹齐霖带他培育草药时曾说过一些药理跟特性。
杜鹃豆,乃是一种山中草本野豆,无毒,可作药用、食用。
有进山采药的药农往往摘了回家以开水焯了,佐以盐巴、米醋,就是一道风味凉菜。
只是不能多吃。
一旦吃多了,舌苔发白、肥腻,屁也会变多。
老爹曾告诉过他,那是因为杜鹃豆吃多了伤脾胃。
至于酸火柿,吃多了“烧心”。
南雄百姓虽然不懂药理,却将酸火柿跟杜鹃豆当做相冲的食物,极少同时食用两种食物。
韩寔说什么“从古籍上看到”,不过是鬼扯罢了。
但他说的却是事实!
齐辰看向白柔:“娘,你伸开舌头看看。”
白柔皱眉。
可看到齐辰殷切、韩寔笃定的目光,她伸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