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他说着话将视线凑近火苗,细看了片刻,“只剩下五只血裔了,而且只有一只是直系血裔。”
“那四只旁系不是什么大问题,它们没有血拥的能力,也不会从知识里得到调酒的方法。”
“问题是那只直系血裔。”
“呃打扰一下,”何舟渡打断了威廉的推论,在对方看过来的视线中,他表情古怪地说,“我想我知道那只直系血裔在哪里。”
……
实际上,那所谓的直系血裔在长一段时间里,都无奈地坐在单独的收容隔间里。
隔间里只有他一个,所以他身上的束缚暂时被卸了下去。
直到门外传来清脆的刷卡声,而陈铭带着一个文件夹推门而入。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和我说话了。”钟笙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确实不太想,”陈铭站在距离他三米左右的位置,“你可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说着话,陈铭将手上的文件夹甩了过去。
“你自己看吧。”
钟笙一愣,手上倒是稳稳接过了那个文件夹,并将其打开阅读。
不过只翻了两页,他就猛地抬起头:
“独角兽制剂针对断肢再生的可行性和外出使用申请?”
“嗯,”陈铭无悲无喜地点头,“本来和我上司的申请已经通过了,你只需要签一份保密条例。”
“当然,你也可以说是我太迟了。”他最后这么说。
一次极为可悲的错过。
钟笙想笑,但最终那个笑容变得极为扭曲:
“确实太迟了,陈铭,不管是你的消息还是你们赶到的时间,太迟了,都太迟了。”
“当时摆在我面前的,只有这个选择,而且他触手可及。”
“你想说是我的错吗?”钟笙反问。
“我没那个意思,”陈铭皱着眉,“我知道你的状态,但我只是想问问你。”
“以你现在的样子,就算你的手治好了,你也回不去了,那么治好这手还有什么意义?”
陈铭的话音甚至有些质问的意味,而钟笙的回答是:
“身份的改变能否认掉我的知识吗?你不知道吧?我现在甚至可以更清楚的看明白每一条血管。”
后者的眼神有些直愣愣的,语气也显得有些魔怔。
“哦,所以呢,吸血鬼上手术台和上餐桌有什么区别?”陈铭语调生冷地问,“我们不会允许你出去重新回到社会里的。”
赶在钟笙开口前,陈铭又说:
“别和我说你控制得住这句话,你做不到的。”
“你怎么肯定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铭无感情地打断:
“我不肯定,好啊,那我们来试试?”
说罢,不等钟笙回答,陈铭面无表情地翻出把刀来,安置在掌心,一记横拉。
疼痛让陈铭皱了下眉,锋锐的银色刀具划开皮肉,带出艳红而鲜艳的血。
陈铭把手前伸,大大方方地放在了钟笙眼前。
滴答,滴答。这是血液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原本轻微的声响在钟笙的感官中好像放大了成百上千倍,陈铭的身影在他眼中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颗跳动的心脏,以及其上舒张的大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