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摇摇摆摆走过去,学着在京城听的话本子里的小混混的模样,还特意把衣服弄的松垮些。
另一个信使举着自己的吃食有点不太理解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诶!松子你——!”
教养呢?信使的基本修养呢?这要是被人看见报送回京,他脑袋还要不要?身为天子信使哪能如此?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还不等另一个信使反应回来,名为松子的信使已经气势汹汹的跑了过去。
此时的高题烨还在和张之淞打闹着回山寨前要来逛书肆。
许是信使身上的京城气太足,高题烨对京城又有一种莫名的感应,信使还没来,他便和高题烨两两对视。
那一刻名为松子的信使心漏了一拍,他承认,高题烨是有些姿色的,能在陛下和大学士手下混得风生水起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看到,那张白净柔弱的小脸,都忍不住去揉两把,看看他眼尾通红求饶。
松子立马意识到这个问题,给自己重重的来了一巴掌。
可得打起精神啊,人好看是好看,但那是个男人啊……咱家还得靠我去延续香火,可不能栽在高题烨身上……
“停下来干嘛?”
高题烨把要探出头来的张之淞按了回去,扭头朝她淡淡一笑:“这样,你先去医馆,我遇到个熟人,聊聊天,待会儿我再来找你。”
高题烨笑起来的确很好看,似是白鸽飞翔在骄阳下,樱花落满草地,又迎来一缕不绝的清风,抚平着每一个不安的灵魂和情绪。
路过的不少人注意到高题烨和张之淞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视线。
不少人都看到了高题烨的那张脸和他的笑,男女老少,都停了一下。
高题烨不修仙,却又脱尘气。
张之淞知晓高题烨是自京城而来,熟人……?定是京城中人,大抵就是阿刀说的信使。
“没问题吗?”
高题烨是被京城赶出来的,张之淞实在信不过高题烨嘴里的那些“大话”,不由的替他担心。
“说啦,就算是天子,对我也没法子,哪怕是其他人?”
高题烨把张之淞往外推了推,京城的水太浑,这个小姐,还是适合江城这个干净的地方。
而且,比起在意我,要不要先关心关心自己和杨期元的事,你们俩我可是很看好啊。
但当务之急还是让张之淞快些离……
“等等。”松子轻哼,大摇大摆走上来,体内的内功催动,身形一动,拦在了张之淞身前,嘴角咧出让人反胃的笑,“走哪儿去?”
高题烨一震,他不是冲着我来的?但是……张之淞?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不敢动你吗?哪怕你被赶出京城,他也不敢动你。
“这青天白日的,把脸捂住干嘛?莫不是是朝廷缉拿的要犯?”
松子抬手要去揭去张之淞的一层又一层的保护,那双眸子也越发的饥渴歹毒起来。
“那……可得让我好好检查一下。”
张之淞脚移不动,看着那双大手一点点落下,眼睛一闭,本以为会暴露出自己的模样,但等来的是一片寂静。
张之淞抬眼,发现她的手自己动了起来,牢牢把松子的手固在空中。
娘曾经是说过我的手劲比其他人多上不少,因此在离开爹后,娘更多时候是带我练功,至于女工,反倒是爹后来才教的我……
高题烨也傻愣在原地,他至少礼乐射御书数都曾学过,可眼前的这个姑娘……难道女工练手劲?
“你……!”
或许是第一被一个女子控住了,松子的脸有些红,不让他发作,另一个信使举着吃食跑过来一把拽过松子,压低声音扯了扯他的耳朵。
“你干嘛?不要脑袋了吗?你是陛下的信使,当街强抢民女,不要命了吗?小心有人参你一本,看你还神气不神气的起来!”
松子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光顾着报复高题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可那是高题烨啊,现在他没落的时候不踢他一脚,什么时候踢?”
“……”
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路过的张府小厮见到那几人,只想着早些回去,可余光一瞥,看见了那个裹的严严实实的张之淞。
江城里来往的人虽多,但……像裹成这样的,小厮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越看越觉得熟悉,尤其是那些动作,像是在哪里见过。
哪儿呢……
哪儿呢?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