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仆从过来收拾一顿后,杨期元悻悻别过头,嘴硬地指着被撤下去的茶炉。
“定是这茶炉的问题,以往我都没出过差错,阿花你要是不信便在杨府内随便抓个人看看。”
杨期元张开扇子,睁开一只眼睛打量着阿花的表情。
这杨府里都是杨期元的人,抓谁来问都是枉然,谁敢说杨期元的不对啊。
阿花决定收回前言,杨期元无论活多少年,在别人眼里有多稳重,心里始终都有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在四处蹦跶。
“好好好,是茶炉的错,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阿花扶上轮椅的把手,推着杨期元后退。
“哎哎,去哪儿啊?”
阿花一字一顿道:“换衣服。”
换、换换换衣服——!!!!
杨期元脸嘭的一下涨的通红,阿花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是杨期元是被热茶烫的,蹲下来双手抚起杨期元的脸,耐心认真的擦拭着杨期元的额角。
“怎么了这是?很热吗?”
在一旁服侍的仆从很会看场景,纷纷退下,把正厅围住,不打扰家主和美人的单独相处。
放心吧家主,今天便是里头叫破了嗓子,我们也不会冲进来的。
杨期元脸烫的可怕,一双漆黑的眸子被阿花认真盯着有些不自在,脑海里晃悠过无数张春宫图的场景,赶忙抓住阿花的手把她从自己的脸上移过去。
“我没事……你、你别离那么近。”红晕湿濡了耳根,杨期元不喜欢被他人触碰,尤其是脸和脖子,每次一被人突然碰到都会变得敏感起来。
更何况还是被阿花这样碰,反应更大了。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放在鼻尖的手腕上,杨期元挡住脸颊,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窘迫。
“……啊好。”
阿花一怔,收回的手握紧,一想到自己和杨期元分开这么久,有些间隙也是理所应当的,不再说话默默退了下去,一个人静静站在杨期元身后,低着头看不太清情绪。
杨期元游走在形形色色的人当中,谁笑里藏刀,谁表里如一一眼便能看出来,当然也能发现阿花的不对劲。
“怎、怎么了……”
转头的那一刻,杨期元和那双蓄满泪水的眸子撞了个满怀。
阿花可能是没想到杨期元会在这时候转身,忙用袖子把眼泪擦干。
“风有些大,太冷了,刚刚发呆去了……”讲了一堆借口后,阿花补了一句没有事,不用担心她。
怎么可能不担心,自从杨家老爷子死了以后,杨期元最在意的便是阿花,好不容易失而复得,杨期元哪里舍得看到阿花哭。
不管是什么原因赶紧安慰阿花,杨期元从未安慰过别人,没人敢找杨期元来安慰自己,杨期元笨拙地仰头拭去阿花眼角的泪花。
“别骗人了,这个样子明明就是有事。”
一看到杨期元、听到杨期元说话,阿花粉唇紧闭,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开口就会哭出来,所以只能不说话,颤抖着捏着轮椅的扶手,把喉咙的苦涩咽回去。
“傻子阿花,别哭啦,我刚刚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