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发怔，他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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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他今天回来，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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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吃点东西么？”她试探性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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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没有抬头，语气冷漠得让人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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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在浴室里就已经吹干，此时微卷的长发倾泻在脑后，刘海自然成形耷拉在鬓边，有些僵硬地沿着卧室墙边走到门外，下楼去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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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淡香掠过程叙舟的鼻尖，尽管她隔得很远，像是防贼似的与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走出去，但他还是闻到了。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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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家服是系带长袍，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但睥见她纤细腰间散下来的飘带和由于走得太快而飘扬起来的头发，他的目光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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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的帮佣刘阿姨有给于晚樱留宵夜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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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时候下班回来已经晚上九点，阿姨会备一盅汤或者一屉虾饺之类的，放在厨房加热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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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来并没有见到阿姨的身影，自然也无从得知程叙舟早她一步回来了，此时下去，宵夜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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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从大厅走廊后端走出来：“呀，太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先生今天回来了，我备好宵夜了，两人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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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谢刘姨。”于晚樱说，看来阿姨刚刚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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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阿姨拿个托盘放在厨房岛台上：“我这就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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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来吧。”她过去端起盘子，“你们也吃一点东西，然后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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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休息，早些休息。”阿姨脸上泛起笑容，比她这个做妻子的还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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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端着两小碗瑶柱粥和清淡小菜上楼去，放在卧室沙发前面的小茶几上，“忙完了你可以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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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叙舟闷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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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拢了拢头发，转身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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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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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迟疑了一下，“去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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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来：“我回来了，你就端碗粥过来打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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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所以：“你还需要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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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搭住她的肩膀，用不容置疑的力量将她的身子扭过去，注视着她：“许久不见，依然这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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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也知道许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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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两年，他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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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他在出差，满世界跑；剩下的十个月，忙工作住在市区的大平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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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施舍给她的不到两个月时间，是陪他出席不得不出席的宴会、家庭聚会、还有当初他们的婚礼本身，以及……今天的这场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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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尖有点泛酸，竭力抑制住，说：“没什么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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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他陡然往前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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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猝不及防退后两步，“程叙舟，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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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吃宵夜了。”他说，然后整个人就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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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一阵错愕与忙乱，然而退无可退，后背已经抵靠在了梳妆台上，连忙伸出一只手去撑住台面，好让自己不至于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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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跌不倒，因为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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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习惯性地不去靠住别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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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猛而热烈的接触，更像是撕咬。她躲闪，挣扎，甚至咬了他一口，也没能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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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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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寸进尺，干脆扫开东西，将她抱上梳妆台。

?于晚樱真的慌了。

咬紧牙根，用尽全力，终于将他推开，抬手就对着他那张精致的脸庞抽了上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