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路,有自己的考量就好。
或许,之后未必不能在修行路上见到柳夫子
...
月上三杆。
饮酒至深处,往往也是动情处。
柳安之和二牛早已酩酊大醉,白玉璞将其移回房屋之中。
镇子上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较为浑浊,入喉亦是辛辣无比,尤其是被这夜风一吹,凡人极易倒下。
“呼~”
看着头顶悬空的月亮,洒下来的清光照亮整个院子。
“白公子。”
红芸睡眼惺忪,靠在梨树旁打着睡着了。
口中还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
“梨娘...”
白玉璞蹲下来,抚摸着红芸的额头。
“漫漫妖生啊。”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寒来暑往。
“咻!”
青衫男子在院中舞剑,青金色的剑锋荡起地上散落的梨花。
卷起、散去,纷纷扬扬,梨花雨。
...
“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时,运不穷!”
朗朗的童声在学塾中诵读。
一身儒雅之气的清俊男子站在课堂之中,手捧书卷,看着堂中稚子,满意的笑着。
...
城隍庙。
香客打扮的男子,看着神像上散发的淡淡金光。
银色的蟾和红色的狐,躲在神像之后。
聆听众生之态。
...
白河中。
浑身激荡血气的男子,在大河之中尽情奔游。
掀起层层激浪。
在他的身后,一条青色蛟龙浮荡!
...
秋收冬藏。
转眼..
又是一年冬。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惊动了窝在梨树上休憩的鸟,张开翅膀扑扑楞楞的飞走了。
“谁啊?”
“哎,是我,白先生!我是您学生的父亲,刘元!”
“好,来啦。”
不一会儿。
嘎吱一声,推开院门,白玉璞看见一个憨厚的大汉站在门口,正低头拿脚踩着地上的石头前后移动,自娱自乐,手里还拿着两尾用红绳系着的鲤鱼。
“这是?”
听见声音,刘元抬起头来:“白先生,这您拿着。前些日子您托刘启民那小子给俺的黄连,俺家婆娘吃了后立马就好了,比在镇上买的好多了。”
“这是我今天早上去河里捞的,可新鲜了,您尝尝,怎么做都好吃。”
“哦哦,您是刘启民的父亲是吧。”
白玉璞走出院门,惊讶看着门外的中年男人。
想起那个总跟在扎冲天辫穿红袄小姑娘身后的鼻涕娃。
“咦?”
这次换成刘元惊讶了。
“白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也不怪他惊讶,白玉璞背后背着一个古朴的匣子,身后的桌子上,还堆着行囊,俨然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您要走啦?”
刘元说道,脸上带着不舍。
要知道,如今镇子上谁都知道,学塾里除了柳夫子,还多出了一个叫白玉璞的年轻先生。
不禁教学认真,还关心孩子,甚至又不少家长都受过白先生的恩惠呢!
“是啊。”
白玉璞微微一笑。
“我已经向柳夫子请辞了。”
“终究是要走的。”
“这两尾鲜鲤,就请您代我送给柳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