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何进眼眸一动,也上前来:“陛下,臣附议!昊王殿下战功赫赫,在洛北立大武皇威,应当重赏!”
“臣附议!”
“臣也附议……”
百官随风而动。
纷纷为徐元请赏。
天子摆手,众人肃静。
“老六立功,自当行赏,不过在此之前,朕有一事要问!”
天子说着,看向关云烈:“关云烈,刚才你说老六带领一众将士奇袭云家堡,这老六无调令,如何领军?”
轰!
此言一出。
众人皆是如遭到雷轰,惊在了原地。
有人甚至开始后悔。
刚才附议早了。
皇子领兵本就是忌讳。
况且徐元手中无调令。
若是真私调兵马,而关云烈作为将军又听从皇子之命。
那歼敌一事,可就不是大功行赏。
而是要掉脑袋的大罪了。
徐哲见局面反转。
心中欣喜。
这关云烈一直都是他的人。
如今天子发问。
老六生死,便在关云烈的手上了。
而此刻的关云烈。
心中惊叹。
之前在洛北。
昊王殿下便想到了这一点。
看来昊王当真明主也!
“陛下,昊王殿下并未领军,只是我等行军,跟在昊王身后,大军行军皆是末将下的军令,此事有万人血书为证!”
此言落下,关云烈将那早早准备好的血书呈上。
徐哲顿住了。
这关云烈在搞什么?
百官闻言,也是默默点头。
关云烈如此说法,倒也没错。
他是大军主将。
万军如何行进,自是他说了算。
只是。
徐哲眼看徐元要落下风。
被关云烈一语化解。
他不甘放过如此良机。
当即便道:“父皇,老六在洛北建功,关云烈将军一众将士或许是见机行事,护老六前后,但洛水下游一战,老六的的确确有私调动兵马之嫌。”
“不仅如此,还亲手杀了骑兵营主将潘正,且日前父皇召老六回京,他却带兵入洛北,此事体大,父皇不可不问呐!”
机会只有一次。
徐哲抓住了。
他便要踩徐元一脚。
否则他身上私自离营害死一众将士罪责,就推不出去了。
天子不语。
徐哲又道:“此事儿臣绝非空谈,而是骑兵营将士千人血书上奏!”
说完。
徐哲连忙看向身后王举:“千户,还不将那血书呈上?”
早在之前。
徐哲便已经吩咐下去。
本以为那弹劾徐元的血书用不上了。
没有想到,机会转眼就来了。
王举面色难看。
他深知事实非徐哲所言。
可徐哲是主,他不可不听。
弹劾血书一事,虽是传令下去了,可尚未撰写。
王举叩首:“殿下,血书……尚未撰写呀!”
徐哲闻言,气急。
暗骂一声废物。
而后他又道:“父皇,血书且先不谈,那老六斩杀骑兵营主将一事,绝对错不了,骑兵营人人为证!”
“王举,愣着作甚,说话!”
王举猛然回过神来。
他拱手进言:“陛下……三殿下所言……下官……”
“说!”
天子一喝。
王举差点吓破了胆子。
他连忙叩首。
抬头看看徐哲,又看看徐元。
身为兵者,当以求实。
徐哲弃他,徐元救他。
不可负之!
王举心中决意。
这才正了正身子,坚定道:“陛下,三殿下所言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