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小兄弟,你能给我松开么?“老头瞪着被陆闲死死拽住的袖口,好悬没被急死。
周围都没人了好不好。什么叫好人没好报,这还没正儿八经帮上忙,就已经被赖上了,相反刚刚看热闹的那些人,说不定已经登记完在回家路上了。
“我实在是腿软,真不是故意的。“陆闲陪着笑脸,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松。一则是他真的浑身肌肉无力,现在完全是咬牙才拽住的,二则他也怕这地方就剩他一个人。本着说什么都要拉个垫背的的心理,只能先委屈委屈这位老人家了。“再说了,您看这地方除了官差就剩咱俩了,互相有个照应不是?“
互相照应?老头一听就直接翻了个白眼。“小伙子,你可真会抬举自个儿。就你一个年青后生还想照顾老朽?”
陆闲被臊了个大红脸。拉着老头垫背实在不厚道,但他实在害怕,所以只是尬笑赔礼:
“要不您先给我扶起来?等会出去我再谢您。”
“就你?你是老陆头家的二狗不?在赵家庄卖豆腐的,住庄上三岔口的?”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我连我自个儿是谁都不知道呢。
得,您说啥就是啥。陆闲也不说到底是不是,“嗯嗯嗯”地胡乱应声。
老头努力把陆闲往起来拽,边拽还边吐槽:
“你还想谢我,可别了,你家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没想到你个小后生这么油嘴滑舌,跟乃父实在差远喽!”
陆闲借着老头的力踉跄着站起来,结果腿打了个颤,一步没站稳就往前倒过去,还好前面就是栏杆,他及时抓住了才没当场跪下去。
结果就从栏杆里顺眼往外这么一看,陆闲给彻底镇住了。
“卧槽!”
原本只有杨战一个人唱独角戏的所谓”战斗“,一下多了个演员。
那是一只高约两米的白色大狼狗,通体雪白,脚掌和尾巴上围绕着暗红色的火焰。只是这火焰的光芒正在逐渐黯淡,毛发末端也变得焦黄枯黑,隐约能看到它的腹部有一道黑色的刀伤,边缘有被灼伤的痕迹。
狼狗正弓着身子冲着身前的杨战低低嘶吼,只是这样都从喉间带出滴滴鲜血。这血落在地上化成一簇簇小火苗,转眼就熄灭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大狗已是强弩之末。
而当陆闲的目光落到杨战身上,更是被惊得连“卧槽”都说不出来了——
杨战身上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铜绿光甲,锈迹斑斑,造型朴拙。手中的横刀刀身上燃着薄薄的纯黑火焰,内敛而肃杀,看来狼狗肚子上的灼伤就是这黑焰造成的。
他脸上原本的半面甲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在半空扩展开来,变成一颗张着大嘴的青铜头颅。这头人眼兽面,眉间蹙着两道羊角一样的古朴图样。
这个图样陆闲认识的,饕餮纹嘛。
饕餮纹也出现在杨战的铠甲上,随着他的呼吸若隐若现,不断流转。
陆闲看了多久,嘴就张了多久。
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杨战和大狗的方向,只是偏过头问老头:
“老人家,卧槽,老人家你能看见不?”
“卧槽,卧槽,你能看见吗?这也太那个吧,这简直就是那个啊!卧槽!“
连着吟诵七八句国粹都没得到回应,陆闲才想到这老爷子莫不是被吓出心脏病了,连忙要回头看看。
“别看了,那老丈趁你站起来的那会就走了。”
那个近两米的伍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陆闲身后忽然开口说道,吓得陆闲一个激灵。
“这位……这位大哥,能不能不要站在背后吓人啊……“陆闲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好不?何况自己刚刚才从鬼门关绕回来,这就被吓死了算谁的?
可能是因为刚刚亲眼看到了妖犬和能量外骨骼,伍征的造型现在看来反而平常了起来,陆闲甚至敢跟他抱怨两句。
“这……是在下唐突了,这里给小兄弟赔个不是。“伍征说着还真冲陆闲作了一揖。
看对方如此认真,陆闲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不太会作揖,就冲着对面鞠了个躬。
“在下伍征,字行风,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伍征跟陆闲打完招呼也不见外,倚着栏杆环着胸就跟陆闲聊了起来。
“我叫陆闲,你好你好。”
我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