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眨了眨眼,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紧张,回道“那个,一时忘记了,呵呵……”
“师兄,你是信不过我么”
凌潇闻言连忙摆手,讲道“不是不是……”
凌潇的话还没讲完,季念川疾风般迅速向前探身,眼疾手快的一把擒住了凌潇的左手腕
“啊!”
凌潇的一声痛叫惊得季念川紧忙松手,凌潇抽回了自己的手,季念川看着凌潇用右手捂着止不住发抖的左臂,眉头紧锁,额头冷汗渗渗,神色痛苦难忍
季念川盯着凌潇的左手,讲道“师兄,你还想瞒我到何时”
好巧不巧偏偏在季念川抓住凌潇手腕的时候蛊虫发作了,凌潇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此刻若是开口,恐怕连字都咬不清
“凌潇,找到千钓香…………了”
元源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漂亮的眸子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原本笑扬的嘴角在看到屋内的另一位俊雅少年时逐渐僵化
元源看看季念川,正满脸震惊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再看看凌潇那嫌弃自己的眼神,左看看,右看看,左看看,右看看
元源恢复了以往那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讲道“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
凌潇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元,源”
凌潇因为蛊虫发作痛苦不堪,一副要杀人的气势叫着元源的名字,这要换做别人,属实会后脊一寒,心头一颤,偏偏被叫到的是妖神两界远近闻名的新妖皇,他可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元源摊开右手掌心,凭空化出一株朱红色细尖叶的草植,讲道“好了好了,还是先解决你的问题吧”
凌潇看着元源掌中漂浮着的朱红色草植,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凌潇已经痛得无法开口说话了
季念川的心绪早已恢复了平静,他的自控力一向都是很好的,可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元源也没心思顾季念川如何如何了,掌心陡然升起一团赤红烈焰,千钓香被包裹在烈焰之中,随之一缕红色烟朦袅袅升起,并散发出一股甜腻到令人犯呕的香气
与此同时凌潇的左手开始痉挛抽搐,无论右手如何发力都控制不住左手的动作,只见凌潇的左手突然抬起,掌心向外朝向元源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朝向升起烟朦的千钓香
元源掌托千钓香,一步一步走向凌潇,越来越近,凌潇的手抖得也越来越厉害,脸色惨白如纸,唇间毫无血色,初时的渗渗细汗此刻已经是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至下颚滴落于地
季念川不再观望,一个箭步上前抓稳凌潇颤抖的左手,撸起袖子,将躲藏在衣袖内抽搐挣扎的血痕暴露于斜阳下
季念川看到凌潇手臂上的伤口时先是一愣,因为这与他先前见到的鞭痕已经完全不同
肉皮外翻,伤口黑红,血痂粗肿红高,显然那是因为伤口一次又一次的裂开,结痂,又裂开才造成的,此刻它还在扭曲挣扎着,是的,它在动,血在流
季念川无法想象,以这样的伤势,他与凌潇仅是一墙之隔,自己在隔壁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过,这段时间……凌潇是怎么挺过来的
季念川合上眼帘,再次睁开时,眼神冰冷如霜,凌厉刺骨,紧紧盯着那条恶心的猩红的东西
“它已经快撑不住了,凌潇,你再忍忍”
季念川眉头一紧,左手加重了力道,死死钳住凌潇的胳膊,右手掐指成诀,一道蓝色灵流自季念川指尖熠熠光辉
季念川指尖轻压,那股蓝色灵流环绕住凌潇的胳膊,将那条扭曲可怖的血痕紧紧锁死,蓝色的灵流与黑红的血痕交织缠绕,灵流越缠越紧,光芒越来越盛,反观那条血痕,动作不再激烈强劲,甚至开始有些迟钝
季念川高扬右手急抽灵流,只见蓝色灵流抽离凌潇胳膊的瞬间,一条血红蛊虫紧随其后一同从凌潇胳膊的皮肉里抽了出来
元源伸直右手,将千钓香靠过去,那条蛊虫直扑千钓香,元源见其已经落在千钓香上,右手一抖,将千钓香与那条蛊虫一同抛向空中,元源斜睨了一眼,眼中净是狠意
随即‘砰’的一声,千钓香与蛊虫已化为灰屑,无影无迹,仿佛从不曾出现过
唯一能证明那条该死的蛊虫曾经的作恶之迹,便是凌潇左手上血流不止的伤痕